门外都是人,大堂里也都是。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小娘看,不知道小娘为什么忽然就变得如此敏感起来。
“小娘?”豆豆低声问,“你是不是闻到了什么?”
小娘龇牙。
“是我们的仇人?”豆豆又问。m.
小娘仰头瞧着他,然后张嘴咬住了他的袖子,将他往门外拉了一下。
“在外面?”豆豆愕然。
惠娘陡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当下示意小娘别动,“奴婢马上叫人,先别轻举妄动。”
“嗯!”豆豆连连点头。
此前吃过太多的亏,现如今的豆豆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现在,先生的脚都还没痊愈,可不敢再轻易招惹任何人。
惠娘快速出门,让云来和春风进屋看着,千万不要让两个孩子独处。
不多时,燕绾和枝月便疾步进门。
“怎么回事?”燕绾忙问,“小娘发现了什么?”
豆豆忙拽住母亲的袖子,“娘,小娘可能闻到了坏人的味道。”
坏人?
“是林召南?还是早前那些杀手的同伙呢?”燕绾兀自斟酌,但不管是哪一个,都必须一网打尽,必须得抓出来,否则就是后患无穷。
思及此处,燕绾瞧了枝月一眼。
“奴婢明白!”枝月颔首。
小娘低头轻嗅着,快速出了福德楼,豆豆和葛思敏则在二楼的雅间窗口趴着,仔细的瞧着底下的动静。
只见着小娘低头寻着味,从福德楼出来之后,慢慢悠悠的朝着一条巷子走去。
枝月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伺机而动。
暗卫,随行。
且看这一次,能把哪个王八犊子抓出来?
巷子幽深,此处较为偏僻,平日里便没什么人经过,是以枝月进去的时候也没见着什么人,只不过小娘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在一路往前走,而且脚步越来越快。
这就意味着气息的愈发浓烈,人,兴许就在前面不远处。
枝月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示意身后的暗卫稍微慢一些,兀自朝前走去。
只见着小娘停留在巷子里的一道木门外头,不断的嗅着,其后转头望着枝月。
见状,枝月眉心紧蹙,若有所思的盯着这道木门。
“嘘!”枝月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纵身一跃跳进了墙内。
上次吃过一次亏了,枝月差点折在林召南手里,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蠢到贸贸然行动,万分仔细小心。
好在,这一次似乎是在他们的预料之外。
屋内传来了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人数不少,好像有四、五个人。
枝月纵身一跃上了房梁,一个倒挂金钩便贴在了房梁上,从天窗口探头往内看。
里面,统共有四个人。
清一色的男子,清一色的寻常百姓着装,瞧着粗衣麻布的,稀松平常,但是没人随身一柄剑,瞧着动作幅度和力度,应该都是练家子。
一个两个的,难道是上次围攻公子的那群人?
倾巢而出,未必全部出现,总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
好家伙,都藏在这里?
回头望着门口方向,好在小娘够仔细,没有胡乱的蹿动,而是乖乖的趴在墙角,就这么守在木门外头,一动不动的。
暗卫见状,亦跟着一动不动,悄悄蛰伏着,等待着机会。
“福德楼里如何?”屋内有人开口。
枝月的眉心陡然拧起,难怪小娘那么大的反应,原来这帮人进了福德楼,所以小娘才会闻到味儿,跟着过来。
“一切如常。”有人回答,“真是可惜了,掀不起半点浪来,这福德楼的后厨戒备森严,压根就进不去。”
枝月登时倒吸一口冷气,后厨?这是要动大手脚?
“那怎么办?”有人问,“上头可说了,不能让福德楼再存于京城。”
枝月裹了裹后槽牙:呸,一帮狗东西!
“进后厨是不可能了,但若是在大堂内做点手脚,倒也是可以的。”
一听这话,枝月差点没提剑宰了这帮狗东西,居然将主意打到了福德楼,还想屠戮无辜百姓?真是该死!
“大堂里做点手脚的话,怕是出不了门。”有人还是脑子清醒的,“那里面可有不少摄政王府的侍卫,到时候挨个查起来,只怕不能全身而退。”
想害人不假,但也得保全自身的性命,这才是重中之重。
说到底,人都是怕死的!
“那该如何是好?”
四个臭皮匠,开始嘀嘀咕咕的商议,该如何在福德楼弄出点大动静,然后闹得福德楼做不了生意,关门大吉。
枝月就不明白了,福德楼的存在碍着他们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