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一洗你那不干净的嘴巴。”薄言归慢悠悠的放下手中杯盏,“出言不逊,是要受惩罚的,齐王以后还是收敛点为好,免得来日祸从口出,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珏拍案,“薄言归,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不过是小小警告,祸不及妻儿,这个道理,还望齐王能铭记在心,若是真的记不住,本王不介意拿刀子刻在你的心口上。”薄言归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敢动他薄言归的女人和儿子,他就要谁付出惨烈的代价。
“哼!”李珏冷笑两声,“本王有说错话吗?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薄言归找了个什么东西,这……”
话音未落,李珏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刹那间,满堂哗然。
李珏是真的没想到,薄言归会突然出手,以至于他毫无防备,身子骤然像是丢出去的沙包,狠狠飞出去撞在了树干上,连带着粗壮的树干一并撞断。
落地的瞬间,李珏“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面色瞬白,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更是没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气焰。
到了这一会,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这位摄政王是真的动怒了。
许是这些日子见惯了薄言归沉静从容的模样,以至于这些文武百官都忘了,曾经的薄言归是何等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
“你、你……”李珏满嘴是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已经意味,脑瓜子嗡嗡的,眼前的视线越发模糊,连成句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般内劲,别说是毫无防备,纵然他有所准备,亦会伤得不轻……
“本王近来太过宽容,以至于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本王改了性子,可以任由你们肆意妄为。”薄言归负手而立,站在主位上,冷眸狠狠扫过周遭众人。
李锡吓得脸都白了,坐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
见状,文武百官慌忙起身,纷纷跪地叩拜行礼,“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请摄政王息怒!”
“这原是宫宴,本王不想将家务事牵扯进来,可齐王李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王的底线,那就怪不得本王辣手无情。”薄言归音色森冷,周身杀气凌然,“李珏,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干的那些事,本王一无所知?”
李珏几近晕厥,只剩下丝丝意识残留,哪里还能回答得上来。
身边的刘旗战战兢兢的带着人,围着自家王爷,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是在皇宫里,如果薄言归真的要出手杀人,那么……谁也拦不住。
“你招兵买马,私下里贪了多少东西,真以为京城内外毫无风声?”薄言归冷然瞧着跪地的尤家众人,“你们的所有动静,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之所以一直都有追究,不过是念在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但如果得寸进尺的话……”
薄言归低哼两声,瞬时满座静若寒蝉。
别说是文武百官,饶是久经沙场的温青山,亦跟着皱起了眉头,这小子实在是太狠,下手干净利落,若是自己动手,怕也没什么胜算!
他转头望着一旁的李淼,这忠王什么表态都没有,实在也是摸不透心中所想,只能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再说!
“臣等,不敢!”
众文武百官,纷纷磕头,不敢再多说半句,已经到了这地步,若再敢造次,无疑是火上浇油,触摄政王的霉头,那时候只怕身家性命连同九族,都得被算计在内。
事已至此,齐王挨揍便挨揍罢了,可不敢因为他而祸水东引,牵连自身。
再者……
众人悄摸着扭头,去看跪在那边一动不动的尤桑中。
好歹是亲甥舅,这个时候都没多说半句,甚至于没有站出来,给自己亲外甥出头,那其他的人……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m.
毕竟,不沾亲不带故的。
眼见着都这个时候了,自然是能避嫌都避嫌,尤桑中是朝上的老泥鳅,哪儿还会看不出来,薄言归这一次杀鸡儆猴的意思,要不然之前这般隐忍,怎么单单到了这宫宴上才发难?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薄言归无视众人,缓步朝着李珏走去。
这一次,李珏是真的怕了,也终于相信,薄言归是疯子,这人一旦疯起来,真的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做得出来。
好比这一次,忽然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他打成重伤,却无一人敢轻易置喙,可见平日里的朝堂之上,他是何等的冷血冷情。
“摄政王恕罪!”刘旗赶紧磕头。
这个时候再不求饶,他们这些人都别想活着离开皇宫。
“王爷他、他不是故意的,请摄政王恕罪!”刘旗砰砰砰的磕头,额头触地,发出清晰的声响,生怕磕得轻了,薄言归真的下死手。
薄言归顿住脚步,负手冷立,瞧着被人搀坐起来的李珏,徐徐弯腰凑近了他,“疼吗?”
李珏:“……”
这不是废话吗?
“这还只是轻的。”薄言归勾唇,一双桃花眼却凝着阴测测的寒意,让人瞧着心里发怵,脊背发凉,“你以为本王这些年在京城里,稳坐摄政王之位,都是闹着玩的吗?你一个戍守州县的齐王,都能手握重兵,本王便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