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愣了愣,“也就是说,没有这种可能?”
“绝无可能。”温城很是肯定的摆摆手,“绾夫人可能不知道,这流云洲的匪盗之所以能一直存在,是因为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绝不动朝廷中人,不动府衙之物,只要对方表明身份,纵然是到手的东西,都会悉数归还。”
燕绾哑然失语。
这就是说,袭击温容辰的可能不是流云洲的匪盗,应该是有人伪装成了流云洲的匪盗,行了那等险恶之事,最后嫁祸给了匪盗之流。
简直可恶!
“你为何这么问?”温城觉得奇怪。
事出有因,这么问必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之前有一朋友,公门中人,在流云洲附近遇袭,说是匪盗之流。”燕绾顿了顿,“所以我这厢帮着打听打听,那边的匪盗是不是真的如此猖獗?”
温城诧异,“真的遇袭?”
“真的遇袭,而且下了毒,意欲致人死地。”燕绾眉心紧蹙,“瞧着很是严重,若不是我这厢帮衬着,怕是真的难逃一劫。”
温城默默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按理说,不应该啊!”
“锡林兄这话说的,好似真的知道些许?”大掌柜开口,“莫不是……”
温城放下手中杯盏,“实不相瞒,那边的匪盗头子,我也是有些接触的,毕竟在那边有生意往来,途径山头的时候多有交谈,多多少少得拉扯点人情,否则如何能顺利通过呢?”
这是实话。
生意人嘛,以和为贵,走哪都是朋友满天下。
“如此,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到底是谁违背了各自的默契,私底下……下了死手?”燕绾赶紧给他斟酒,“这要是长此以往,怕是那边都得不得安生,若是真的闹起来,前辈您的生意也不好做啊!”
又是一番大实话。
这要是真的闹起来,那边自相残杀,乱作一团,途径山头的时候被人滥用私敛,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如此,也是应该。”温城斟酌再三,“就算不为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
生意人,求个一路顺遂,若是真的折腾起来,必定是难以收场的。
“多谢多谢!”燕绾赶紧起身,拱手揖礼。
温城慌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还是要多谢的。”燕绾心里落了半块石头,“毕竟那边的情况,咱实在是不敢轻易去探,如今有温前辈做主,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温城笑道,“森与兄是个爽快人,绾夫人也是爽快人,温某最喜欢广结良缘,结交好友,此番当尽心尽力,不必如此客气。”m.
三人对视一笑。
边上,惠娘和枝月对视一眼。
这事,算是有着落了。
让熟悉的人,去办熟悉的事,自然是最好不过,至少不必燕绾亲自跑一趟,如此也算是极好的。
待用完了饭,大掌柜便带着温城离开,好歹来了一趟京城,总归是要逛一逛的,自然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
燕绾相送门口,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唇角的笑逐渐垮塌下来。
“小姐?”惠娘不解,“现如今有了温掌柜帮忙,去打听流云洲的事情,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是好事。”
燕绾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瞧着堂内的熙熙攘攘,瞧着外头的人潮涌动,“未必是好事。”
“此话何解?”枝月不解,“这是好事啊!”
她与惠娘的认知相同。
“如果真的不是匪盗,那会是谁?”燕绾问。
二人先是一愣,其后便都缄默以待。
如果不是匪盗对温容辰下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燕归阁!
“燕归阁?”枝月眯起危险的眸子。
燕绾叹口气,“如果真的是燕归阁,那就麻烦大了,而且我也想不明白,燕归阁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为什么要杀我呢?”
她遗失了那段记忆,便好像什么都不完整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无缘无故的追杀,自己肯定是在哪儿招惹了他们。
又或者是,曾经的身份?!
身份……
燕绾紧了紧袖中手,瞧着惠娘和枝月投来的担虑目光,旋即笑道,“你们这样看着我作甚?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有点心里不痛快,若只是伤着我也就罢了,偏生得连累了豆豆,我这口气啊……”
怎么都顺畅不了。
“小姐放心,这件事,咱也不会罢休的。”惠娘敛眸,“总归是要让人查一查的。”
燕绾瞧着她,没有多话,没有多问。
惠娘有她自己的路子,燕绾并不想多加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段,也有自己的秘密,看不见的地方用点不见光的手段,是必要的……
“好了!”燕绾转身朝着大堂走去,“这事,回头跟王爷打个招呼。”
枝月颔首,“是!”
晌午的时候,最是忙碌。
惠娘走开了一会,枝月瞧了瞧,倒是没多说什么,只管跟着燕绾,小心翼翼的守着,毕竟她的本职工作是保护燕绾。
至于惠娘,应该是去找帮手了,毕竟惠娘又不会害燕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