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某人这一脸不悦的模样,燕绾抱起了豆豆,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的咧嘴笑着。
“欸。”燕绾低唤。
薄言归凑过去,“什么……”
话音未落,一左一右,面颊落吻。
一大一小,一人一面。
薄言归心头一热,忽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愣愣的站在原地,瞧着哈哈大笑的二人,稍瞬便尽展笑颜,原来最简单的幸福,不过是有妻有子,一家团聚。
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好了,该好好休息了。”薄言归接过豆豆,将儿子抱在怀里,“不要再缠着你娘了,她有要紧的事情急需处理。走吧!”
豆豆点点头,抱紧了薄言归的脖颈,“爹爹抱着走。”
“好,爹爹抱着走。”薄言归含笑望着燕绾,“别太累着。”
他明白,她不弄清楚这些事情,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自然也不会拦着她,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只要她高兴就好。
送走了父子二人,燕绾回过神来,重新瞧着鼎炉里的两个东西,之前取出来的时候是血淋淋的,这会却已经快速微缩成头发丝大小,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姐?”惠娘进门。
枝月抱着一摞的书册,“主上说,这些东西兴许对您有用,让奴婢从书房搬过来了。”
“都放书架上去。”燕绾忙道,随手取过一本,“都是孤品。”
枝月笑了笑,“奴婢不知,但想着,既是主上给的,肯定是好东西。”
惠娘赶紧来帮忙,将书册一一摆放在书架上,“这些好东西,小姐定然是欢喜的,只是小姐,这虫子的事儿,会不会有点危险?奴婢此前行走江湖,倒是听过一些,据说很是阴狠毒辣。”
“奴婢也听说过。”枝月的面色略显凝重,“说是关外的东西,一旦进入身子,便会控制人,让人六亲不认,到时候……夫人,这东西真的这般阴狠毒辣吗?”
燕绾点头,“是,不过也不是那么可怕,毕竟不是所有的虫子都能养得这般阴狠,若是都如此这般,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是怎么着?”惠娘问。
燕绾深吸一口气,“这东西以血肉为食,以毒饲养,你想啊,若是原主如咱一般是个寻常人,怎么能养出来如此狠毒的东西?所以,饲养这东西的人,首先就得自个吃苦头。”
“也就是说,得先自个服毒?”枝月明白了。
燕绾颔首,“是!不过也分种类,不是所有的蛊虫,都是蛊毒,有些蛊能破茧成蝶,是可以救人的。事情都有两面,所以不能一棍子全部打死!”
“还能救人?”惠娘叹气,“但眼前,只会害人。”
燕绾瞧着那两条虫子,“这两条虫子已经尝到别人的骨血滋味,所以不可能拿来救人,已然是个毒物,等我弄清楚应用什么东西来克制,就宰了这两条害人的东西。”
“如何克制呢?”惠娘不解。
燕绾想了想,“暂时还不清楚,得试试看。”
“可是夫人,婚事在即……”枝月有些犹豫。
燕绾笑了笑,“姑姑可酌情处置。”
“放心。”惠娘是有经验的,毕竟这是第二回了。
第一回,亦是那般隆重,只是有一点不同,那时候的薄言归虽说是娶,但身为质子,形同入赘,而现在是燕绾正儿八经的嫁人,薄言归正儿八经的娶妻。
不过,惠娘是高兴的。
小公主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不是生离死别。
合家团聚,和和美美。
“在此之前,还望姑姑为我准备一些礼品,胡姑娘救了豆豆,咱还是应该登门道谢的。”燕绾不忘叮嘱。
惠娘点头,“应该的,奴婢这就去准备。”
胡云渺险些丧命,的确是应该谢谢她的。
这是礼数,礼不可废。
当然,丞相府的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胡君德刚回府,便听得小院子里的奴才着急忙慌的来报,说是小姐生了大气,这会正召集人手,不由的心头一紧,“这是怎么了?”
“相爷,怕是在外面吃了亏。”阿贵说。
胡君德眉心一皱,旋即往前走去。
人还没来得及迈步进门,就被丢出来的一个杯盏,给惊得连连躲闪。
“我的小祖宗。”胡君德叹气,“又是谁招惹你了?”
胡云渺插着腰,见着是自家老父亲,当下凑上来,一把拽住了胡君德的胳膊,“爹啊,有人要你闺女的命,你怎么办?”
“混账东西,这话是能随便说的?”胡君德板着脸,“伤着哪儿了?”
说着,赶紧拂开了她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
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