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成亲在即,薄言归自然不会留宿,已然不急于一时。走的时候,燕绾靠在他怀里睡着了,还是被他抱回房间里的。
“好好照看着。”薄言归吩咐。
枝月行礼,“是!”
目送薄言归离去的背影,枝月长长吐出一口气,抬眸便瞧见了站在回廊那边的惠娘。
“王爷说什么了?”惠娘问。
枝月报之一笑,“还能是什么,无外乎是让咱多看着点夫人,毕竟成亲将至,可不敢出任何的闪失。”
“嗯!”惠娘点点头,“自然是得小心点。”
枝月又道,“新嫁衣重新送过来了,明日得让夫人重新试一试。”
此前略有些纹路不够尽善尽美,其后又修整了一番,眼下应该是最完美的版本。
“好!”惠娘并不多话,“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枝月打了个哈欠,“好!”
瞧着惠娘推开了耳房的门,枝月目光微沉,其后敛了眸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下半夜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异动。
枝月陡然睁开眸子,却是没有坐起身来,而是竖起耳朵听着那些细碎的动静,确定外头的声音全部消失了,这才重新合上眼眸。
翌日晨起。
燕绾早早的起了床,端坐在梳妆镜前。
惠娘端着水盆进门,“小姐?”
“昨儿个喝了酒,今儿有点头疼。”燕绾兀自说道,“看样子长久不沾酒,着实是不习惯了。”
说着,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瞧着似乎真的有些头疼。
“要不然,奴婢给您熬点醒酒汤?”惠娘担虑的上前。
燕绾点点头,“也成。”
“好!”惠娘抬步离开,“奴婢这就去。”
待惠娘一走,枝月便进了门,“夫人?”
“东西呢?”燕绾问。
枝月快速递上,“夫人。”
“好!”燕绾收过,快速放进了怀中,“去准备早饭吧!”
枝月颔首,没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她,“夫人,真的没问题吗?”
“我是大夫,我心里有数。”燕绾瞧着她,“放心吧,没问题的。”
枝月将信将疑,终是点头出了门。
不多时,惠娘便端着醒酒汤回来了。
“小姐。”惠娘将醒酒汤放在桌案上,见着枝月开始布置早饭,不由的低声询问,“是现在喝,还是吃了饭再喝?”
燕绾伸手,“给我吧!”
可见,头疼得紧。
“是!”惠娘当即递过去,“小心烫。”
一路走来,风吹得醒酒汤早已温热,倒也不烫嘴。
一碗汤喝下,燕绾长长吐出一口气,“好了,坐下吃饭吧!”
“是!”
“是!”
惠娘和枝月各自落座,这是早前在摄政王府养成的习惯,燕绾不喜欢一个人吃,平日里也是跟豆豆薄言归他们同桌,连带着景山也是受惠于此。
待吃过了早饭,惠娘便动手收拾了桌案,燕绾则领着枝月去了后院库房。
如此,倒是没什么异常。
眼见着是要到成亲的那天,如今再检查一遍院子内外的物什,倒也无可厚非。
完事之后,便是重新试穿新嫁衣。
站在梳妆镜前的时候,燕绾有一瞬间的晃神,眉心狠狠皱了皱。
“夫人,怎么了?”枝月问。
惠娘亦跟着询问,“怎么了,小姐?”
梳妆镜里的人,瞧着分外熟悉,眉眼精致,一袭嫁衣如火。
“这一身嫁衣,我好似……穿过的。”燕绾低声说。
枝月心头一紧。
“小姐想起来了?”惠娘有些惊喜。
燕绾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闪过一些莫名的境况,好似我真的穿过,也是这样的一身红,好像……”
“好像什么?”惠娘追问。
枝月却是急了,“惠姑姑还是别问了,免得夫人胡思乱想。”
“这是好事,怎么能算是胡思乱想呢?”惠娘却不这么认为,“人都有过去,想起自己的过去并不是什么坏事,也不丢人。何况,这是小姐生命里的一部分,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枝月张了张嘴,“可是……”
“小姐?”惠娘又道,“您还想起了什么?”
燕绾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有点乱糟糟的,好像是很热闹,耳边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应该是恭喜的贺词吧?毕竟,那样的大喜之日。”
“是!”惠娘连连点头,“那样的大喜之日,大家都在恭贺新禧。”
燕绾低头轻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