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归入了内院,率先赶到的是府医,其后是太医,一个个鱼贯而入,行色匆匆,瞧着情况的确不是太好,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m.
燕绾被人扣住,当下也送入了内院。
枝月自然是心存不忍,但惠娘却是燕绾的人,是以当下动了手。
场面,一度失控。
“要不然,请薄老夫人吧?”
“不行不行,老夫人身子不大好,哪儿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先不管了,先把人扣住再说。”
事到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摄政王府发生的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只能说,让事情大而化小,不至于蔓延出去。
“夫人,为什么?”枝月红了眼。
燕绾满手是血,坐在偏房内,虽然左右暗卫没有对她怎样,但是现如今她亦是动弹不得,外头全部是人,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够了!”惠娘冷声厉喝,“不管小姐做了什么,那都是他薄言归的报应,是他该得的报应!”
燕绾仿佛被人控制了一般,神情麻木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连带着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犹如失了魂魄似的。
“夫人?”枝月察觉到了不对劲,“夫人!”
惠娘挡在跟前,“你莫要再咄咄逼人,小姐不想回答你,你就莫要……”
还不等惠娘把话说完,枝月已经出手,“你让开!”
“不让!”惠娘功夫不弱,自然不会束手,当即还手。
两人都憋了一股子气儿似的,你来我往,谁都不肯相让。
“惠娘,你别逼我!”枝月怒喝。
惠娘冷笑,“谁逼谁,还不够清楚吗?是你们摄政王府欺人太甚,是你们咄咄逼人,纵然是小姐动了杀意,杀了薄言归又如何?这本就是他们薄家,欠了我家小姐的,死有余辜!”
“你既这么说,那就没什么可说了!”枝月毫不留情。
惠娘更是不遑多让,“那就不必说了。”
“夫人如此,多半是你教唆。”枝月飞身便是一脚。
惠娘没防备,冷不丁后退数步,“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教唆?不过是小姐想起了当年的事,所以对薄言归恨之入骨,怪只怪薄言归自己造孽,他若不做这些缺德事,能有今日下场吗?”
“呵,我就知道是你!”枝月再度出手。
惠娘眯起眸子,这次是真的防备再三,“既如此助纣为孽,那就先杀了你再说!”
“那得看你有多大本事!”枝月冷笑。
这就暴露了吗?
呵,看样子也不怎么样嘛!
说时迟那时快,惠娘袖中寒光乍现。
枝月眼疾手快,当下连退数步,这才避开了她的杀招,再回过神来,瞧见了惠娘手中的短刃,不由的切齿冷喝,“这大喜的日子,你随身带着利刃,看样子早就没安好心!”
“对待你们这帮人,可不得时刻防备吗?”惠娘招招毙命,显然是要置枝月于死地。
枝月也不慌,到底是暗卫营出来的,若是就这样三两下便能输了,那她就真真是有负主上,这么多年的栽培!
外头,众人竖起耳朵,但却没有一人进去,只是围拢在房间的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屋舍包围得水泄不通。
但是,对于里面的事情,所有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像,输了哦!”枝月一脚踹飞了惠娘。
惠娘的身子如同丢出去的破布,狠狠撞在了墙上,落地的瞬间,短刃已经摔了出去,嘴一张,止不住“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你输了!”枝月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功夫不错,可惜还是输了,好像……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吧?怎么办呢!?”
惠娘满嘴是血,这会是真的有些垂死挣扎的意味,想爬起来,奈何体内真气乱窜,好似四肢都不受控制一般,“你、你莫要得意,纵然是小姐动了刀子又如何?你信不信,你家主上纵然是死在小姐手里,也不会还手的!哈哈哈哈哈……”
“是吗?”枝月转头望着一旁的燕绾。
从始至终,燕绾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仿佛失了魂魄,可实际上呢?
“你不打算出手吗?”枝月冷笑两声,“你若再不出手,我可就要她的命了!”
惠娘心神一颤,好似没想到,枝月会忽然将目光落在燕绾身上,且说出这样的话来,仿佛是已经、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啧啧啧,还真是能坐得住!”枝月捡起了地上的短刃,目光凉薄的瞧着开刃的寒光,“那就是说,惠娘这条命,就任我处置了?也好,成王败寇,本就是既定的规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惠娘下意识的往后缩,身子已经坐起来,靠在了冷冰冰的墙面上,就这么目光沉沉的盯着,逐步靠近的枝月,“你、你想如何?”
“是断了你胳膊呢?还是断你的腿?又或者是,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枝月冷笑两声,“你要知道,摄政王府的规矩就是如此,对付背叛之人,素来是这样冷面无情的,这些手段……怕是要用在你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