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迷糊了?”薄言归笑着摸了摸她的面颊,“嗯?”
好半晌,燕绾才算彻底醒过神来,不敢置信的望着周遭,记忆的倒灌,让她忽然面红耳赤。
“想起来了?”薄言归瞧着怀里的人,“那就是醒了。”
燕绾轻轻推开他,骤觉得底下一凉,当即抓紧了身上的薄毯,连带着耳朵都滚烫起来,“真是不要脸。”
“饿了吗?”薄言归低声问,“给你弄点吃的。”
还真别说,燕绾着实是饿了,真是又累又饿。
这王妃当得,可真够累的……
不多时,枝月和景山便一人提着两个食盒进了门。
将饭菜一一摆开之后,二人极为默契的退到了门外。
书房内,饭菜的香味,撩得燕绾五脏庙咕咕叫,真真是饿得厉害,实在也是顾不得什么仪态,端起饭碗便大快朵颐。
“你慢点,慢点吃!”薄言归给她倒水,其后又马不停蹄的为她夹菜,“慢些,别噎着,不着急!”
燕绾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都怪你!”
“是是是,薄夫人说得对,都怪我,都怪我。”薄言归笑着给她夹菜,“你慢些,慢点吃。”
吃上两口,胃里舒服了一些之后,燕绾便放慢了些许,舒坦了不少。
见着她面色稍缓,薄言归眸色温柔的睨着她,与她一道用膳。
最寻常的夫妻,最寻常之事。
吃过饭之后,燕绾才算是恢复了气力,“这日夜颠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鼹鼠,见不得光呢?”
“薄夫人这是怨我?”薄言归将她抱坐在自己的怀里。
自从成了亲,她发现这厮粘得跟狗皮膏药似的,说话便说话罢了,非要抱她在怀中再说,眼神里总带着食肉寝皮的意味,仿佛下一刻就又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先松手。”她是真的怕极了他再来一次。
薄言归将下颚抵在她肩头,“薄夫人已经开始嫌弃为夫了吗?”
燕绾:“……”
鸡同鸭讲?
“罢了!”燕绾无奈的叹口气,“对了,我的信……”
薄言归伸手,轻轻覆在她的腰间,“还在?”
燕绾一怔,转而便明白了。
“枝月已经送去了,所以你不必担心。”薄言归在她面颊亲了一口,“纵然是耽误了点时辰,却也不会耽误薄夫人的大事,夫人只管放心便是。”
燕绾如释重负,“如此便好!”
毕竟这封信是救命符,可不能耽误。
在商言商,诚信是极为要紧的。
“对了,温少卿要去流云洲之事,你可知晓?”燕绾推开他不安分的脑袋。
薄言归“嗯”了一声,算是对她的回应。
“朝廷不想做点什么吗?”燕绾略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此前毒害朝廷命官,显然是与朝廷叫板,挑衅朝廷,你这摄政王怎也能忍?”
薄言归好整以暇的瞧着她,“那依着薄夫人之意,要如何才好?派大军镇压?”
燕绾想了想,这倒是不必。
若是朝廷派兵镇压,死的可就不只是那些乱贼,还有无数的无辜百姓。
“你也不想让众多无辜百姓,牵连其中吧?”薄言归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薄夫人仁善,念着百姓的同时,又痛恨着贼人,但世间没有两全法,只能是缓缓图之,温容辰是一把极好的刀子,有他开刃,事情就会轻松很多。”
燕绾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让温少卿借着汉王府的势?”
“既然身份已经挑眉了,那遮遮掩掩也就没意思,干脆就直白一点,此番若是温容辰能将流云洲之事搞定,于他于将来于朝廷,都是一件好事。”薄言归说得这么明白,如果燕绾还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蠢。
燕绾点点头,“只是,万一有危险的话,汉王那边……”
“此事不是朝廷颁发命令,而是温少卿自己主动要去的,跟谁都没关系,纵然是温青山追究起来,那也是温少卿自己的事儿。”薄言归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他不是还问你求药了吗?”
燕绾愣怔,“你都知道了?”
“他敢私底下接触我的薄夫人,我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那还得了?”薄言归含笑望着她,“我可得将薄夫人看住了,万一哪天薄夫人跑了,那我也得……跟着跑。”
燕绾一拳砸在他胸口,“我纵然是要丢了你,这摄政王府的家财我可舍不得丢。”
人丢了没事,钱丢了可就是大事了,她还舍不得呢!
闻言,薄言归哭笑不得,“我还比不得夫人腰间的库房钥匙。”
“库房钥匙不会折磨人,但是你会。”她极是嫌弃的翻个白眼。
这倒是大实话。
吃饱喝足,说了会话,薄言归这才抱着她起身往外走。
“哎哎哎,我又不是没有腿?”燕绾急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薄言归却不这么认为,“我抱自家的夫人怎么了?自己的夫人,抱着走,谁能多说半句?谁敢有异议,就拧了他脖子。”
燕绾:“……”
行,你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