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薄言归好像在哪儿听过,只是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想不起来,但他可以肯定,能入自己耳朵的,必定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
无间?
无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
有脚步声渐行渐远。
其后,一切归于平静。
久木里招招手,众人当下转身往回走,紧跟在他身后。
一道小门,吱呀推开。
久木里率先出去,景山还是第二个。
薄言归出去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书房?”
没错,是书房。
但很显然,这里之前是有人的,只是人出去了而已。
桌案上,点了一盏豆灯,光线羸弱。
方才那些人应该就是在这里说话,只不过说完话就出去了,这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再回来。
外面,好似没什么动静,连个看守都没有。
这般安生,难怪这些人成批在这里待着都没人发现,毕竟没什么动静,就不会招来动静,谁都没料到这传言中的鬼宅,是因为这帮人在装神弄鬼的缘故。
“应该是有暗卫在附近吧?”久木里低低的开口。
薄言归颔首。
外面肯定是有人看着,只是肉眼不可见而已,但如果从这里出去的话,绝对会被人发现。
这是国师府的书房,是当年国师的地方。
据说诸国纷争的时候,战火连绵,国师却是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具体的没人知道下落,有人说是死了,亲眼所见,也有人说后来见过,也是亲眼所见。
但究竟如何?
无人知晓。
至今,未见尸骨。
书架上的书册,早已七零八落,有人入住在国师府,但没有改变这里的一切,书房只是用来议事的,所以这里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久木里蹲下来,瞧着落在地上的书籍,上面沾满了灰尘。
“你对这里很熟悉,甚至于很眷恋。”薄言归开口,“这是你家?”
久木里还蹲在那里,仰头望着他,“试探性的话,是不是得说得隐晦一些?这么直白,是生怕我察觉不到,你的意图吗?”
“问得直白,不好吗?”薄言归低眉看他。
久木里敛眸,幽幽的叹口气,“摄政王但凡早些年是这样的性子,也不至于会失去小公主吧?”
“你……”景山恼怒。
这不是往自家主上的心里撒盐吗?
岂有此理。
“你说得对。”可薄言归并不觉得,这是在撒盐,但凡当年有人告诉他,闭上嘴巴就会失去心上朱砂,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山:“……”
久木里:“??”
真是天上下红雨,这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居然也会承认错误?
“当年若知其后事,何苦闭口不言她?”薄言归深吸一口气,“所以呢?”
久木里愣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我倒是没想着,摄政王对小公主如此情深?”
“情深不情深的,只有自己知道,但事后又有什么用?所幸是苍天有眼,否则的话,只能抱憾终身,哪儿还有今日的机会,是以承认错误没什么,珍惜才是关键。”薄言归环顾四周,瞧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册子。
伸手翻了翻,尽量不将其凌乱,且看看这厮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蓦地,薄言归的手一顿。
久木里旋即凑上来,“西域秘术?这本书,不是这儿的。”
景山:“你很清楚?”
久木里:“那是自然,这里……”
声音,戛然而止。
景山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久木里身上。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久木里神情微顿,其后揉着眉心,其实说不说的,也没那么要紧,薄言归是谁?他应该早就猜到了。
“这里是你家。”薄言归之前就说过了。
久木里皱了皱眉头,瞧着这本《西域秘术》,“嗯!”
这一声应和,算是给薄言归的回应。
“你是大燕国师的什么人?”景山诧异。
久木里睨了一眼外头,没有回答。
薄言归不追问,这里既是久木里的家,不是至亲也算至亲。
“走!”久木里快速回到小门内。
二人旋即跟上。
外头,有脚步声响起,显然是有人回来了。
石门合上,将内外再度隔开。
三人立在石门后面,若有所思的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