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依旧昏迷的燕绾,老大夫这回倒是比之前仔细得多了,毕竟家里还有个等着要命的人,回去还得好好回复,任何症状和异常都不可错过,自然是要谨而慎之。
见着老大夫坐在床边,老半天不开口说话,只扣着燕绾的腕脉,枝月第一个熬不住了,旋即低声询问,“大夫,为什么夫人吃了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脸色还越来越差。”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现在就去找大夫回来,这都还没吃上几天呢……
怕什么?
就怕一不留神,耽误了病情,导致燕绾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夫人现在的脸色……”枝月急了,“还有夫人现在的脉搏几乎无法摸到,连呼吸都日渐孱弱,有时候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呼吸。”
明明吃了药,怎么会……瞧着愈发严重了呢?
“不是太好。”老大夫摇摇头,“得小心了。”
枝月面色煞白,“什么?你不是开了药吗?之前说了,先吃着看看,若是有效……”
“可是药失效了。”老大夫沉着脸,“这位夫人的病情恶化,几乎是超过了我所能想象的地步,太快了,真的是太快了。”
枝月张了张嘴,愣是吐不出半句话来。
这要怎么说?
病情如此严重,情况甚是危险。
但眼下,他也没什么法子了,想来只有照着那个方子来,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眼下的情况是不太妙。”老大夫叹口气,幽幽启唇,“所以老夫也只能是……姑且一试,先给你开个方子,你马上去抓药煎药,先吃下去再说。这方子是古方演变而来,到底能不能有奇效,就得看这位夫人自身的造化了!”
枝月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去找夫人的师父一直未果,根本不知道那老头现在何处?再去找老太医也不成,人家现在身处何地尚未可知,若是动用太多的人,只怕会暴露位置,到时候夫人就更危险。
“好!”枝月点头。
老大夫提笔,赶紧将之前背下来的方子,悉数写上,不敢错漏半分。
“赶紧去!”老大夫将药方递上,“这方子,大概能救她一命,不可耽搁,速去速回。”
枝月颔首。
“我先在这里看着,且看看能不能稳住她的病势。”老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了银针,“事不宜迟,得抓紧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是性命危矣。”
枝月自然不敢再犹豫,赶紧转身出了门。
药,自然不能是她自个去抓,要不然容易暴露,毕竟赵南林的人一直在找,熟人熟面的,实在是太过危险。
等着枝月吩咐了底下人,再回来的时候,老大夫已经开始为燕绾施针,动作甚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老大夫叹口气,“陈年旧疾,最是难愈!”
当然,陈年旧疾,发病的时候也最容易要人命。
枝月在边上守着,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主上没回来,一切都得小心谨慎。
等着老大夫扎完针,枝月忙不迭问,“待会吃了药,会不会有所好转?”
“这是药,不是灵丹。”老大夫无奈的摇头,“得看看情况再说,这样吧,等着她服药之后,你马上让人来找我,现在……我已经给她施了针,想必能有所缓和。”
等着煎药吃药,得好长一段时间,老大夫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自然是要先回去的。
“好!”枝月点头。
人留在这里也没用,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等着时间来验证,药的好赖与成效。
药是被枝月,强行喂下去的。
“夫人,您一定要撑住!”枝月低声说着。
想了想,是不是也该多说说话,这样才能激发夫人的求生欲,但是要说点什么,才能让夫人有所反应呢?
哦,提主上,提小公子,这两点肯定可以的。
思及此处,枝月便坐在床边,一直絮絮叨叨说着薄言归与豆豆的事情,试图激起燕绾的求生欲……
可事实上呢?
燕绾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那?
这宝藏之地虽然富丽堂皇,但是好像找不到出口,她在这里面走了很久很久,从最初的新鲜感和激动,到了最后的厌烦和无奈。
“好像走不出去了?”燕绾环顾四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戈壁,密道,宝藏……
脑瓜子里嗡嗡的,总觉得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这一时半会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忘掉的东西很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脑子里的血瘀不散。
师父说过,这血瘀不可轻易疏散,只能等着她自个靠自身慢慢吸收,要不然的话很容易出事,一旦血瘀全部消融,万一再淤塞到了其他地方,后果不知如何?
血瘀的吸收,需要长年累月,不能着急……
燕绾一直往前走,宝库似乎很大,但是也不是全然见不到边儿的,走了不知道多久,总算是走出了弯弯绕绕的地方。
正对面是一面石门,石门上面有扶手。
“这后面是什么地方?”燕绾眉心微凝。
恍惚间,好似有人在自己的耳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