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问题的关键,咱现在干点什么?”六子小心翼翼的将脑袋凑了上去。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久木里和长明齐刷刷的转头看着他。
“看、看我作甚?”六子觉得有点委屈,他说的不是现实问题吗?
现在他们都在国师府外头,连靠近都难,这要是有点什么主意,不也是纸上谈兵吗?问题的关键,不是进去看看?又或者是宰了林俨狗贼,连同他那个狗儿子一起剁碎。
“是没办法进去了对吧?”久木里开口。
长明瞧了瞧二人,“你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他们会阵法,可我也会破,但是带上你们的话,可能就有点困难了。”
“瞧不起人不是?”久木里皱眉。
六子挺直腰杆,“我不行,不代表我家老大不行。”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长明深吸一口气。
久木里陡然扣住了他的胳膊,“你真的有把握吗?这里面已经死了很多人,那些孩子一个接一个的被献祭在阵中,连我都瞧出来这里面跟以前不一样了,何况是你。”
听的这话,长明微微抬起头,瞧着弥漫在国师府上空的乌云。
黑压压的,藏着阴戾之气。
诚然,这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踏入,又或者是轻易破解的东西,但他还是想试一试,厉不厉害的,总得摸摸底吧?
何况,他心里有数。
既然这个阵是初七布置的,若是从根本上刨个坑什么的,初七应该也不会有异议,毕竟还有个小公主挡在前面呢!
“我没把握破了它,但是我有把握全身而退,除非有狗东西暗算我,否则的话……”长明想了想,“问题不大。”
久木里不再说话,只是有些犹豫。
“诶?”在长明转身离开的时候,久木里将一个小竹棍塞给他,“若是发现情况不对,放明珠,我必定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你。旁人也就罢了,偏你不行,这东西可能就只有你能破解,岂敢让你出事!”
长明皱眉,当即收下,“那就谢了!”
瞧着忽然间消失在眼前的人,六子张着嘴,能生吞一鸡蛋,“老老老老大,人呢?”
“废物,你老大我不是在这里吗?”久木里嗤然。
六子哆哆嗦嗦的指向前面,“刚刚,刚刚不还在这里吗?怎么一下子人没了?”
“障眼法而已。”久木里双手环胸,背靠着墙壁站着,“不要太在意,其实就走出去没多远,但是某些东西却不是人的肉眼可见,你会被陷入在迷雾之中难以自拔,所以不要盯着看。”
听得这话,六子骇然转头,面色微变,“不能盯着看啊?”
“太过全神贯注,会进入一种空想的状态,你连什么时候中招了都不清楚。”久木里似乎懂得一些,幼时学过的东西,好像在最近这段时间,不断的往外涌。
记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熬人!
“老大,您连这个都知道啊?”六子满眼钦佩。
听得这话,久木里转头看了一眼国师府方向,“有人教的,小时候不懂事,死活不愿意学,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应该要懂得,辜负真心的人……真该死!”
“老大,您在说什么?”六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是不是睡了哪个妞儿,没负责就跑路了?哎呦……”
下一刻,脑瓜子一咯嘣。
好生响亮一个脑瓜崩,敲得六子龇牙咧嘴的,疼得五官狰狞。
“不会说话就闭嘴,再敢乱说话,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久木里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六子揉着脑瓜子,没敢再乱说话,也不知道老大怎么了,忽然发了脾气。
至此,六子小心翼翼的偷瞄自家老大,又偷瞄着国师府方向,也不知道长明现在如何?
国师府上空乌云密布,肉眼不可见,但是寻常人入得府内,便会察觉到异常,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踏入国师府之后就会迷失方向,仿佛这里永堕黑暗,不见光明。
长明穿梭在阴戾之中,只觉得耳畔有冷风掠过,刀子一般时不时的剜在脸上。
指尖,铜钱轻捻。
眉眼微沉,有些东西相较自己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发生了改变,尤其是越靠近后院,这种阴戾之气就愈盛,浓郁得像是要蒙住人的五官,让你听不见看不见,沉浸其中,最后被彻底吞噬,成为这阵的一份子。
忽然间,手中的铜钱掷出,顷刻间正前方迷雾散去,紧接着便又被绑缚在铜钱上的铜丝收回。
长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不敢行差踏错,免得到时候自己陷在其中,且……耽误后面的事儿。
蓦地,他脚步一顿。
有动静?
果不其然,又动静从侧边传来。
长明纵身一跃,稳稳的到挂在梁下,其后翻身蛰伏在梁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声音来源处。
那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果不其然,那背影有点黑乎乎的,似乎是……
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