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佛就算空手力量也远超厄玛,何况还有机甲加持,右臂一抖便将他的链剑带了过来,甩出一串光圈,缠在自己的左手上。厄玛被格里佛骇人的臂力带得往前扑了两步,飞行翼失去平衡,一侧钢翅擦着地面上坚硬的冰川,刨出一大片细密的冰屑。不过他很快便稳定了身体,操纵飞行翼往后疾飞数米,悬停在半空,同时从腰带上取下一支小巧的手枪,对准格里佛。
格里佛连光炮都不怕,遑论手枪,给他做了个“停战”的手势,发指令命机甲进入待机模式。机甲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执行了他的命令,收起超维合金,只留下一层淡淡的蓝光包裹在主人身上。厄玛认出了格里佛,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跟着我?”
“为什么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
“我没有跟着你。”
异口同声,连着两句话说完,格里佛忍不住笑了:“好吧,原来是误会。”
厄玛的嘴角也轻轻勾了起来,收起飞行翼落到地上,弓腰向他行礼:“抱歉,乔格大人,我以为有人在跟踪我……今天是我和父亲约定的日子。”顿了一下,又问,“您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
“我啊……随便转转。”格里佛不能向他坦白抓捕加勒的计划,敷衍道,“冷静冷静。”
厄玛“哦”了一声,神色变幻不定,犹豫了那么几秒钟,才问道:“您是不是来找我父亲的?您不相信我对您说过的话,对吗?”
他的语气还是像平时一样平静谦恭,但格里佛依稀听出了其中委屈失望的意味,这对一名从小被教育逆来顺受的奴隶来说大约是非常困难的,他必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这样诘问一个握着他把柄的人。
格里佛为他这样直白地“指责”自己而有些沾沾自喜,这说明在厄玛心目中他和彼尔德王,和那些王公大臣都不一样。
现在格里佛感觉自己也有些抖m倾向了。
“对不起。”厄玛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我父亲说您前一阵找过他,所以我才会这么想。”
“呃?”格里佛惊讶,“他看见我了?”
“是的。”厄玛说,“他在这里躲了几十年,对任何试图寻找他的人都有着天然的直觉。他说他看见你沿那天他离开的方向搜寻,所以让我想办法帮他找个新的藏身地……我就是为了这个才约好今天跟他见面。”
“唔,其实我根本没找到他,他不必为此搬家。”
“老年人总是很固执的。”厄玛无奈地说,“经历了大屠杀以后,他对一切陌生人都有着强烈的恐惧感。”
格里佛理解老哑巴那种惊弓之鸟的心境,歉然道:“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生活。”说着将左手腕上的链剑解下来递过去。
“没什么,您肯替我们保密已经很难得了,换了别人我们现在已经被烧死在星寰的火刑台上了。”厄玛淡淡笑了笑,接过链剑挂在在腰带上,迟疑了一下,道,“您是不是在寻找什么地方?方便告诉我吗?也许我能帮得上忙,我对这一带还算熟悉。”
格里佛心中一动,老哑巴躲在亚大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