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冷灼想过,云松岩大可以对他冷言相向,毕竟云微死在了王宫,为了救他的心爱之人而死,可是,云松岩毕竟是云松岩,一生都献给了邺国,一生啊......
“微儿很乖很懂事,他从不和我胡闹,她替我守护了邺国,微儿她,永远是我的骄傲。”云松岩笑着,苍老的容颜,脸上写满了对云微的爱意。
冷灼没有再说话,夏如孽也是一言不发,他们怕一开口,说出的话会太无力,也怕一下子哭出来。
冷灼和夏如孽悄悄离开了,留下仍在笑的却是眼中有泪的云松岩。夏如孽见到云微所说的那棵杏花树,可如今没有了主人的精心照料,叶子已有些泛黄,飘然落下。
“阿灼,是这里吗?”夏如孽倚在冷灼的怀中,轻声问道。
“嗯,在这里,有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在树下翩翩起舞,太过入迷,不小心撞在了随意走到这里的少年的身上,那时,杏花初开,细雨蒙蒙,却不想......”冷灼伤感地回想着,对于他来说,云微就像是妹妹一样令人想要疼惜,可她的性子太过执拗,非要入宫,冷灼也只好封她为“贵人”,想着等白家被除掉、她也稍微长大后,便将封号撤回,送她出宫,让她去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可这个像花一样美丽的女子还未等到那一天,但她却是幸福的。她喜欢过一个人,但那个人是只将她当妹妹的冷灼;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个人是夏如孽。可对于云微来说,夏如孽是她心中的微光,是她心中最美的记忆,他能为她落泪、她能死于他的怀中,也足矣。
谁都没有错,但错就错在,他们相遇了......
“阿灼,将她葬到这杏花树下吧,或许这里,才是她最爱的地方。”夏如孽抱着冷灼,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
“好。”冷灼应声。
对于夏如孽而言,他不希望任何人因他而死,可是南宫墨死了,虽并不是为他,但南宫墨在死前,却为他留下了很重要的东西;云微死了,为了救他而死,花样年华的女子还未经历最好的人生,就这样离世了。夏如孽不知有多恨自己,他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任何人,一直都要别人来保护,可他也,无力回天。
冷灼像是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异样,轻叹了口气:“这不是孽儿的错,孽儿救过我,救过齐家兄弟,还救了邺国的百姓。不要多想,那些已故的人们,想看的,不是你悲伤的脸......”
“我知道。”夏如孽闷闷出声,冷灼说的这些,他明白,可是人,总需要找一个借口来发泄。
次日清晨,云微被葬入丞相府的杏花树下,在场的人只有云松岩、冷灼和夏如孽。这一刻,没有人哭,都是笑着看着云微被埋入地下,每个人的笑,都那样的灿烂,仿若云微就在面前笑着一样。
虽是清晨,但今日的太阳却是出现的异常早。
阳光映照下的杏花树,泛着金色的光辉,像是得到了生命般,生机盎然。
☆、【十七】、逝雪深风华隐
【十七】、逝雪深风华隐
在云微的葬礼过后,邺国又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现在路陌涯将他手中所有可用的兵力几尽调职‘北翎’军所守的洛然关,约有四十二万,而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