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苔岑笑了笑:这边经济相对落后,文化也不怎么流通,因此不少好东西得以保存下来。明天我要去拜访一个前辈,家里就有不少涨见识的东西。
你的朋友?
准确来说,是我爸的朋友。
一谈到傅苔岑的家庭,话题又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候鱼出锅了,帘子一掀,连锅一并端出来往面前一放,本来鱼汤就够鲜,里面好像还放了点当地人自己做的香料,香得人眼睛都湿了。
好像没有餐具。夏赊雨说着往后厨走,我去拿。
傅苔岑刚要坐下,发现椅子不算干净,积累了一些干涸的油污,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知道夏赊雨有点儿洁癖,怕他受不了,于是用纸巾把桌椅仔细擦了一遍。
过了一会夏赊雨回来了,他也没特意表现什么,只是看夏赊雨盯着椅子瞥了一眼,觉得能接受,就坐下了,心里莫名其妙松快了一下,又好像有点愉悦。
这感受也挺久违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趟和夏赊雨出来,傅苔岑有时候感觉自己突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大小伙,带人钓鱼,给人讲自己写稿的经历,像开屏的孔雀,尽做一些傻里傻气的事情。
之后就是两个人狼吞虎咽、埋头苦吃。
过了一会傅苔岑放下筷子:怎么样?是不是比坐在格子间里上班有意思?
夏赊雨端着汤碗,觉得他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傅大作家,虽然你可能忘记了,但其实我现在就在上班。
傅苔岑笑了起来:好吧,所以你觉得和我一起上班怎么样?
夏赊雨抿了抿被烫得红润的嘴唇,顿了会才说:还不错。除了总是有一种完不成kpi的感觉。
我是你的kpi?
当然。夏赊雨脱口而出后,又无情地补充,在版权经理眼里,每个作者都意味着kpi。
傅苔岑肘置在桌上,手托着下巴:那你对每个kpi都这么上心吗?
其实上不上心他不知道,但是伤肾是真的。夏赊雨拿筷子的手顿了下,选择实话实说:也不是每个kpi都像傅老师这么麻烦。
傅苔岑自然不指望在夏赊雨嘴里讨到什么好,不过这个回答的潜含义就是在夏赊雨这里他还是独一份的,傅苔岑也搞不清自己,竟然对这个回答感到非常满意。
吃完以后傅苔岑走过去和这户的主人聊了会天,这个维吾尔族人正坐在草棚下面,两手交替,熟练地给山羊挤奶。
夏赊雨对此非常感兴趣,在看到傅苔岑上手尝试了一下之后,也戴上手套跃跃欲试。却不料刚一用力,羊奶就斜着滋了出来,没有精准地落进桶里,反而全弄到了身上。
月匈前的t恤立刻就湿了一片,透出薄薄的rou//色,那两处也变得若隐若现,尤其浇上来的是羊奶,看起来很难不令人产生奇怪的联想。
敏锐地感受到傅苔岑微妙的视线,夏赊雨立刻拢紧了防晒服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