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自怔怔惊诧,只听得仙音复又传来:“二位就请下来吧,你们既来蓬莱岛,本君自是以客相待,何必要自甘梁上君子了?”莫小峰一听,暗道:“难道他就是刚刚所提到的帝君吗?果然是个了不起的神仙啊?”听得帝君直言相邀下来,癫道人也不好意思再龟缩如故,再说了,以他那誓死不服输的性子,自当出来相见。只见癫道人拉着莫小峰,一个起落,已是跃下,落在殿外大院之中。
蓦地,二人盯着殿中望去,只见殿中中堂正襟危坐着面如冠玉、鹤颜须发大仙,正是蓬莱帝君。帝君左右站立着仙童侍女,手捧仙果。这个时候通常是莫小峰闲得无聊的时候,眼睛四下乱瞟。
但见这里大殿的摆设布置与那崂山无甚太大差别,大殿正中央摆着张梨木大桌,上面放着符篆黄纸之类的祭祀之物。而那位蓬莱帝君正是坐在上面。另外,大殿正中央挂着一幅仙人游鹤图,极是清隽洒脱。莫小峰不由得惊呆,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没有想到受到这蓬莱诸仙顶礼膜拜,非要把它挂在家里正堂之上。只是崂山气度比之这大殿更为庄严些。毕竟崂山乃是纯属休阳之类。不类这蓬莱大殿,人家可是居着仙人一般的生活,毫无那么多拘束。
左近,便是几座颤香炉,里面插着几株焚香,冒着袅绕的青烟,将眼前的景色扭曲不清。地上铺着太极阵图灰色毯子,边生无数奇异图案,似是道家符篆之类的图案。只是莫小峰太过无知,难以尽窥起源。
莫小峰正自瞠目结舌望着里头,怔怔惊呆不已。岂料,眼神稍稍转到了左右的次座之上,顿见次座之上却赫然坐着三名女子,分坐两边却是水芙蓉、百灵子和秋海棠。
“怎么是她们?”莫小峰登时如遭霹雳,这可是自己万万也想不到的。只是实在难以理解,她们三人何以仰然坐于殿中。
水芙蓉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莫小峰,登时一震。接着,三人不由得纷纷起身,直往殿外而去。显然,她们此番前来和自己有着莫大关系,不然的话见到了自己也是不会如此殷勤纷纷离席。帝君见状,跟着也是离席而去出来了。癫道人见他们皆是出殿而来,以为都是过来迎接自己的,欢喜得手舞足蹈。
莫小峰见状,想到了上回事情,却是全身战栗,暗道:“遭了,上次的事情她们定然怀恨在心!”
但是,莫小峰何等机灵,当下先下手为强。“怎么是你这个臭婆娘?你不是在西天瑶池侍奉娘娘的吗?到这里来干嘛,想男人啦?”莫小峰嘲讽道,身子却是不由得抖颤。
众人闻言,皆是色变。
莫小峰自是毫不在意,他信口开河习惯了,倒是不在意。反正这回水芙蓉是冲着自己的,不如先挫挫她的锐气,免得待会儿自己出亏了再来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水芙蓉怒色道,显然是内心对莫小峰积郁久已。闻得水芙蓉嗔叱之声,莫小峰躲到癫道人背后,哆嗦道:“你……你想干嘛?你要再为难我,我就告诉娘娘去......”
水芙蓉“哼”地一声,双目死死盯住莫小峰,简直就要冒出火焰来。蓬莱帝君见二人拌嘴,以为她们是一对欢喜冤家,当即出面息事宁人,微笑道:“原来你们都认识啊?”说罢,盯着癫道人粗略打量一番。帝君不由得一惊:“此人虽然穿着邋遢,却是真气内敛,定是修为深湛之人!”
“谁认识她啊。这个臭婆娘脾气坏得很,谁敢招惹他……”莫小峰话未说完,朝着水芙蓉一脸戏谑而笑。水芙蓉已经是忍无可忍,岂堪如此羞辱。“噼啪”一声,花鞭挥出,劈空抽向莫小峰。
癫道人正好挡在莫小峰面前,陡然间见得鞭子迎来,凉风铺面,当即出手抵挡。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岂能坐视不管。再说了,莫小峰也算是自己的伙伴,岂能让他跟着自己过来吃亏。万一将来某天莫小峰出去了乱说,岂不会毁了自己的名誉。
但见癫道人掌风前送,一道光盘悬空生出。金光四溢,硬是将水芙蓉花鞭挡回,鞭力凌空卸去化解。
见到自己轻描淡写便被癫道人制服,水芙蓉登时气恼不已。“哪里来的乞丐,竟敢插手我们天宗之事?”水芙蓉杏眼圆瞪,狠狠盯着癫道人叱责道。“你们天宗闲事怎么啦,难道管一管也要跟你说一声啊?”莫小峰躲在癫道人背后,战战骂道。
癫道人心生怒恼,知道莫小峰这会儿是看在自己这里才会有恃无恐的,登时暗暗骂道:“你个小子,拿我的威慑来压人,把我当做挡箭牌......”
帝君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大家不要动怒上了和气,各位先请殿内一尝敝岛仙果,清火除躁、消消气。”说罢,伸手便要恭请他们入殿内坐。
水芙蓉望着帝君,愤愤道:“仙君,上回就是这个浑小子坏得我们大事。要不是这个混小子插手,我们早就将白牡丹带回了瑶池山......”帝君一听,登时色变。显然,水芙蓉定是已经告诉了帝君,白牡丹和叶子剑出逃之事。而且,还将状告到了这里。如此帝君自是向着她们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盛情款招于此。而且,听到了白牡丹和叶子剑之事和自己有关,居然这么大的反响。只见帝君蓦地瞪视望着莫小峰,责令道:“你把白牡丹藏到哪里去了,速速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