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朝云挣扎一下,没挣脱王刚的大手,只能都着嘴,生着闷气。
“那两个女人是杜员外送来监视我的,以后你尽量不要和她们接触,说话做事也小心些。”王刚在海朝云耳边说道。
海朝云一惊,不敢置信道:“小小员外郎,竟敢监视朝廷官员,谁给他的胆子。”
王刚冷哼道:“九江县丞与他相交莫逆,县尉是他女婿,主簿都姓杜,整个县衙只有我一个外人,他胆子能不大吗?”
海朝云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收起自己的小性子。
“官人,这小小九江县,竟然被一个员外郎把控!”
王刚摇头道:“杜员外应该不简单,他背后肯定有人撑腰,不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朝廷也不会放任到现在。”
海朝云担忧道:“官人,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王刚叹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先从整顿县衙开始,我明天就查账。”
海朝云一脸担忧道:“今天你走后,我整顿衙门后院,发现这里下人脾气不小,我让他们离开,竟然一个都没走,说是要找牛县丞做主。”
王刚沉着脸,说道:“九江县被他们把控太久,要想改变还得徐徐图之。”
“商队派来的人到了,我安排住下,明天你要见一见吗?”
“不用,以后商队由你负责,也让他们认识一下你这个当家主母的厉害。”王刚笑道。
夫妻两人又聊了一会,海朝云就开始伺候王刚洗漱。
其实王刚说了海朝云很多遍,他平常不用伺候,自己事情自己做,可海朝云偏不干,说伺候丈夫是妻子本分。
第二天一早,海朝云起的比王刚还早,为他准备洗漱用品和早点。
王刚用过早饭,就穿着官服去见衙门里其他人。
一个衙门里,除了县丞这些官员,还有很多小吏,这些人各司其职,有负责收税的,有负责治安的。
王刚一个个接见他们,聊了很久之后,叫来杜主簿开始日常工作。
知县的工作其实很多,除了开堂审桉外,还要治理地方,可以说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要王刚负责。
可当他真正接手公务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无事可做,因为手下把事情全做了,不用他操心。
但反过来说,他这个知县就成了摆设,没一点权利。
无事可做的王刚,向杜主簿提出查账,杜主簿没有阻拦,相反十分配合,将九江县历来账目全拿来给王刚过目。
一个县的账目有多少,光是一年的税收,就是一个大箱子。
杜主簿足足搬了二十个大箱子过来,并且还说这只是近三年的账目,之前的还得派人去取。
王刚倒是没被二十箱账本吓到,他从商队调来的人,全是记账高手,三天不到就把账目对的清清楚楚。
海朝云看过核对结果后,气的破口大骂。
“这些人贪得无厌,买个砚台都用了一百两银子,他们砚台金子做的吗?”
“还有这个修葺县衙,竟然花了十万两,盖个宫殿都不用这么多吧!”
王刚看到对出来的账目,倒是没一点出奇。
毕竟人家一出手就是一盒上品珍珠,平日里没贪污县衙的钱,说出去都没人信。
“官人,我还发现,九江这几年都是丰年,可上任知县却上报朝廷,这里遭了水灾,不仅请求减免税收,还向朝廷要了七万两救灾银。”
王刚挑眉道:“地方灾情,会有御史来查验,谎报灾情可不容易。”
“江西御史可能也被牛文进那些人收买。”
九江县的情况比王刚预料的还严重,县内大部分土地都归杜员外所有,农民都是雇佣佃户,土地兼并非常严重。
更麻烦的是,九江县不时还会受到盗匪袭击,使得商路难开,除了发展农业,根本没有第二条路走。
九江县的情况,说一句内忧外困都不为过。
“官人,这九江县从里到外都烂透了,你接手的可不止是个烂摊子。”海朝云担忧道。
“不相信你的官人能解决这些人?”王刚笑道。
“官人想从哪个下手。”海朝云问道。
王刚考虑一下,说道:“攘外必先安内,我先从杜员外女婿,县尉胡大海开始。”&divid="device"style="background-color:#c0d16d66font-size:16pxborder-radius:10pxpadding:010pxcolor:#957575text-decoration:underlinefont-family: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