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捏着的拳头里,指尖几乎深深揿进掌心,施译深深吸了几口气,一字一句,“我说过,你要是敢动他一分,我就敢把文件烧成灰,世界上绝此一份,你再也别想拿到。”
领头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想到这个小鬼真的敢跟他谈条件。
“现在,我要你拿开你的脏脚。”
领头的非常不想承认,自己在黑道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居然在此刻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给压了一头。那小子虽然脸肿的像个猪头,刚才的眼泪一冲,让原本就混杂着血和泥土灰尘的脸颊此刻更是污迹斑斑,但他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镇静地看着他,单薄的身板下好像蛰伏着蓄势待发的一头黑豹。他注视着那小子的眼睛,即使是在如此狼狈的脸色,依然明亮得甚至璀璨,坚定,执着,毫不畏惧。
他相信了,如果他敢再动这个男人,就真的拿不到那份东西。而如果拿不到……自己的下场他连想都不敢想。
领头的松开脚,吩咐手下把杜唐扶起来,像原来绑施译那样把他绑在椅子上。
杜唐这才可以完完整整地打量施译。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施译心里打了个寒颤,有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称不上是英俊潇洒,勉强地笑了一下,“等我。我会来救你。”
杜唐比起施译来受的伤要轻得多,只是嘴角挂了点彩。他轻微地摇了摇头,“拿了就没有退路了。”
他当然知道,这东西一旦交出去了,老爷子估计得够呛,说不定……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没有什么能和杜唐的安全摆在一架天平上。
施译在心里默默和老爷子说了声对不起,按下那些纷乱的念头。他最后深深地看了杜唐一眼,毅然踏出了大门。
领头的派了两个人送施译回去,当然护送为虚,监视为实。施译不敢有什么动作,他现在只觉得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眼皮子不住地阖下来,但他不敢睡,脑袋里乱糟糟的,杜唐还在他们手里,他们会不会虐待他?他的性子那么直,会不会得罪那个领头的?
不,他不能睡。
施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车子驶过的路,但周围黑黢黢的,一点灯光都没有。车子颠簸得厉害,想必路况也十分崎岖,他一路看过来,都没有看到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能让他辨认出方位。
就这样闷声开了十多分钟,前面突然有几束刺眼的车前大灯刺过来,施译一手挡住眼睛,心里却在纳闷,这样偏僻的地方,怎么好端端冒出来这么多车子?难道是他们的帮手?再看身边这两个人,他们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一个个绷紧了身子,如临大敌。
“老八,怎么回事?”
那个老八却闷声不吭,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几乎青筋暴起,接着只听砰地一声,施译只觉得整辆车子被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