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其实是还没吃饱。
无论如何,中国人,米面食才是王道,没有淀粉的摄入,一顿饭算是白搭。
托天气还不错的福,海边只有习习的凉风,但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刺痛,夏翊戴着口罩和帽子,还围着围巾,依旧不能阻挡这带着湿意的风往骨头里钻。
望着身边闲庭信步的陆爵燃,风刮在脸上和没事人似的,双手插在裤袋里,换个背景说他在走t台她也信!
夏翊玩心大起,伸手猛不丁地往他脸上摸去。
哇哦,暖和,软软的很好捏的样子。
温热通过触碰传入她的手掌心,陆爵燃就那样静静站着,任她取暖,眼神浸润着月色犹如一汪深潭,而跟前人就是他想珍藏的一尾锦鲤,灵慧狡黠,带给他无上运气。
他可不相信什么用尽所有运气才遇见一个人,他拥有了夏翊,是他运气真正开始的起点。
相信即存在。
夏翊被他赤果果的视线看得怪不好意思,好像就自己一个人高*潮,啧啧,尴尬,讪讪地缩回手。
陆爵燃忽然捉住她收回的双手,呵了口热气,替她揉搓起来。
每个冻僵的关节在他的揉搓下都得到了舒展,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厚,刚好可以将自己的手完全包裹起来。
人的手心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中温度最高的地方,手心一旦受凉,会连着心口都感到冰冷。
“燃燃,你不冷嘛?”
“不冷,我身体好,耐寒。”
“噗哈哈哈,耐寒,你这形容真有意思,那在你看来,我耐什么啊?”
“耐*操。”
“……”
“啊——疼——疼——圈圈——我错了——嘶——”
“知道错了就好!”夏翊把手从陆爵燃腰上抽回来,斜了他一眼。
给点洪水就泛滥这种设定,对于男人来说,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于是女人学会了撒泼打滚,学会了制订规矩,学会了威胁和无理取闹。
一部分男人选择放手,觉得女人简直无理取闹;一部分男人选择漠视,让女人在长期的冷暴力中率先选择放手;最后一种就是像陆爵燃这样的男人,积极地迎难而上,并在脸皮的厚度上做到极致。
让女人无可奈何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啊。
有些时候脸皮厚到逆天的男人和闹小脾气的女人走到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有一种撒狗粮的感觉,吵架听起来像调情,动手说起来是情趣,就算离家出走后的第一次见面,也像小别胜新婚般重度蜜月。
得脸皮者得天下。
“圈圈,我们去领证吧。”
“……”
“陆爵燃,你挑话题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难道圈圈不觉得我这个提议很应景吗?”陆爵燃笑容清浅,方才的求饶,包括现在他的缓缓单膝下跪,都无法打破他周身的矜贵与优雅。
牛仔裤沾染潮湿的沙子,朝她伸来的手掌上托着一个丝绒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以一轮新月为背景,月光皎皎撞上粼粼海面,银光四溅。潮汐声犹如渔舟唱晚,清脆连绵,夏翊与陆爵燃对视,他的瞳孔黑而明亮,里面映照出一个小小的她,也只有她,早早住进了他心里,成了这世上最赖皮的房客。
“未来的路可是不好走呢。”她含着泪微笑。
“那要看和谁走了。”陆爵燃回以淡淡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