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心情不错?”陆新安坐在曾经的罗淳坐过的地方,眉宇间阴云密布,面前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陶瓷玉器碎片。
“目前来说还可以。”
“那就让我来粉碎你的好心情,夏翊刚才更新了微博,她领证结婚了。”陆新安故意将话说了一半,正因为如此,落入纪以愿耳中令她越发有了不详的预感。
挂了电话匆忙点开微博,连夏翊的微博都不用进去,关注界面上就已经刷屏。
那个在她梦中亲手替她戴上王冠,交予她权杖,发誓要护她周全的清冷男子,在夏翊身边笑得满脸缱绻,与面对媒体时乌云压境般的王者气势判若两人。
纪以愿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强盗逻辑中,陆爵燃是她先遇上的,也是她先喜欢的,那么理所当然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
尽管法律中明确规定了先占制度,但所谓爱久先得,在感情中并不适用,大多数时候,爱而不得的绝望人们奔走呼号,最终都沦为了胜利者茶余饭后的笑谈。
她最恨的人夺走了她最爱的人。
一切似乎冥冥之中因果循环终有时。
双手逐渐失去知觉,手机在手中成了一块烫手山芋,里面存着她的执念,也藏着灼伤她灵魂的业火。
半晌,缓缓迈开步子踉跄着往门外走去,此时才发现,象征高贵典雅的黑色长裙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小高跟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磨破脚跟的始作俑者,白色珍珠项链就像大金链条一样粗俗不堪,一切完美的,昂贵的都不能帮她得到陆爵燃。
那么,这些,就都不要了罢。
媒体记者少了一大半,大概都赶去民政局门口围堵那对足以轰动娱乐圈的新晋夫妻了。
而纪以愿就像走在撤了摊的菜市场,稀稀拉拉几家媒体对着她草草拍了几张后敷衍了事,因为道路两边还站着尽心尽力的保镖,记者也不能冲上来拿话筒对着她从她嘴里橇出几句祝福的话来。
陆新安不会来接她,这时早就说好的事情,她要自己联系澄天闲置的保姆车,这种不被人重视的感觉简直要逼疯高高在上的纪家大小姐。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空闲的保姆车,年底刚好是各路国产电影集中火拼的时候,通稿和路演相对平时来说多了好几倍,澄天的大多数艺人一天都要赶数个行程,保姆车自然早早预定一空。
最后阿素开着纪家的车来接她走,还极为体贴地带来了好几盒香烟。
阿素也不知道如何劝慰,看着纪以愿空落落的眼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拆了包烟点好递到她手里,拍拍她的背,示意她上车。
一路上车厢内烟雾弥漫,明明是清新淡雅的薄荷芬芳,吸进嘴里却有着难言的苦涩,呛得喉咙一阵酸涩,猛咳两声,紧接着眼泪喷薄而出。
“啊——”指间夹着烟,纪以愿将头埋至膝盖,压抑的哭声夹杂着不甘的嘶吼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听起来确实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黑天鹅。
如果宁导在这里,见到这般真挚的情感流露,大概会觉得这也是个有演技的好演员吧。
只是太多事情,需要真情流露的时候我们选择了虚情假意的表演,而应当虚与委蛇的时候,我们没心没肺地将自己剖开给别人看,本末倒置,最终一无所获。
同样是阴天,纪以愿那头要死要活,夏翊这边却管不了那么多。
陆爵燃的父母从网上得知这一消息后勒令新晋小两口赶紧回家吃晚饭,并提出了吃羊肉火锅的接地气建议。
不得已陆先生带着陆太太在街边吃了碗馄饨,就赶去超市进行大采购,恰好与大批的媒体记者擦肩而过。
当然除了弘业自家的人在涨工资后心花怒放的邱露同学不遗余力的宣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