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就点度数极高的鸡尾酒喝,喝得烂醉,抱着电线杆吐到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狗仔就这样举着dv放肆地对着她的脸拍,反正眼前的女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走路跌跌撞撞,此时但凡来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她就算是彻底毁了。
是陆爵燃在不远处的车里打了电话,叫来澄天管事的女性经纪人来把她架走。
尽管他竭力帮她擦屁股,压下各种绯闻,但奈何纸包不住火,那时的弘业还没有发展到一家独大,各路小媒体瞅准了夏翊这个自动黑料机,一拍一个准。
在向陆爵燃的交权会议上,陆新安别有深意地提到了夏翊,指责陆爵燃痴迷于道德败坏的女明星,如此一来弘业必定没有前途。
那时弘业正处在转型期,向各个行业的投资和融资同步进行,而入行时新闻媒体业的重心则逐渐向刚成立没多久的世光转移,意味着世光将取代弘业入驻娱乐圈。
陆爵燃直言不讳,阐明若是他接管弘业,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签约夏翊。
年少轻狂,惹怒了陆瑞安,父子俩大吵一架后做出了一个约定,或者说设置了一个赌局。
以两年为期,若夏翊能够迷途知返,则给她一个加入世光的机会,若依旧堕落下去,则陆爵燃永不踏入娱乐圈行业。
可笑的是,两年之期未满,夏翊就被踹出纸鸢,踹出澄天,成了住处都没有的孤家寡人,接拍些廉价的广告和不那么健康的杂志拍摄。
陆爵燃足足等到24岁那年生日结束,终于妥协,放弃世光,进入了弘业涉足的其他行业。
风靡一时的小魔女最终成为了不求上进和自甘堕落的代名词,午夜梦回,清俊的男子站在高层大厦的落地窗前,像是所有少女偷偷幻想的那般,一手托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眼中是说不出的落寞,宛如忧郁的白马王子。
不是王子也行啊,有匹马就够了,马现在多值钱啊。
半梦半醒间还不忘了腹诽,夏翊觉得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垂落,滴进耳朵里,胸口闷闷得疼。
陆爵燃很轻易就获取了夏翊的□□账*号,开始定期往上面打生活费。
每每三两好友嘲讽他这一举动,说他干脆包养她好了,富家公子哥儿包养那么一两个漂亮性感的女明星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干嘛非要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一边又摆出一副感天动地的伤怀模样。
他卡着烟头在烟灰缸上掸了掸,待鼻间喷出丝丝缕缕的青烟,垂眸笑笑,没办法,谁让我走心了呢。
夏翊冻结了账*号后,两人之间唯一的牵扯也断了。
之后数年,一个在温饱线和口水唾沫间挣扎,一个专注于事业,成为两条标准的平行线。
得知女孩死讯的那天,男人在落雪的露天阳台坐了一整夜,喝空了三只洋酒瓶。双眼熬得通红,幽深的瞳孔上覆了层水光,将脸埋进手心,不一会儿就有液体顺着指缝滑落,滚烫的温度在积雪上灼出一个又一个小孔,像那年女孩拍的海报上,密密麻麻点上的红褐色俏皮小雀斑。
他的人生始终平静,虽然商场凶险,但凭着敏锐的洞察力一次次化险为夷。
或者说,良好的心理素质,来自不再有期待的内心。
我无所谓富贵亦无所谓贫穷,因为已经错失了守护良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