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锐想想也觉得好笑,也就不生气了。符锐说:“典典,说正经的,薛惠说茜茜可能是得肺炎了,说赶紧抱医院看看去。”
典典说:“哪有这么容易就得肺炎了,我看是她想你了,想看看你”
符锐说:“典典,随便你怎么说。咱们去还是不去呀?”
典典说:“当然去了,送到嘴边的肉还能不吃呀!”
符锐说:“快点吧,快把茜茜包好,赶紧去。”
典典说:“快什么快,这么迫不及待啊?”
符锐觉得不应该再这样开玩笑了,符锐走到典典面前,抱着典典的肩膀,对典典说:“典典,如果我对薛惠有一点想法,我不得好死。”典典一下眼中就含着泪了,典典说:“老公,我懂你,只不过我不愿意看到你和她那样亲热。”符锐愁眉苦脸的看着典典说:“典典,我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枉啊,别说了,我们走吧。”典典这才抱着茜茜和符锐一同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儿科,薛惠也不抬头看符锐,她观察了茜茜的呼吸情形、给茜茜量了体温、又听了茜茜的肺部,当薛惠把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时,薛惠才看着符锐说:“茜茜是典型的小儿急性肺炎,办住院吧,这种病在医院好治疗,如果回家治疗是很危险的。你当父亲的怎么这么粗心,孩子都这样严重了才来呢?”
符锐一方面懊悔不已一方面对薛惠又是感激又是佩服,符锐不断的点头不断的承认错误,一切都由薛惠安排好了。典典听说茜茜真的得肺炎了,哪还能想那么多无用的事情,也和符锐一样对薛惠的话言出即从。
茜茜这个小病号第一次住院了。本来茜茜在大家的眼里还是好好的,但是一住上院茜茜立即就进入了状态,红红的脸,呼哧呼哧的喘气,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发着持续不退但也不高的烧,完全和薛惠说的小儿肺炎一模一样。看来茜茜最听薛大夫的话了。
符锐和典典就成了专职护理人员,典典像抱着个金娃娃一样抱着茜茜一刻也不离手。
符锐则心事重重,坐卧不安。单位里必须请假了,虽然这样的情况谁也不能不给假,但毕竟是占用了上班时间。尤其在这种改革的时期,正常上班别人都挑你毛病,更何况不去上班呢。
符锐焦虑的还不仅仅是单位的工作,符锐还愁一家人的开支,这一家四口全指着符锐一个人300元的收入,简直是杯水车薪。符锐家月月都得动他家那一点老本,上回退的住房公积金在典典爸的丧事上用了一部分,家里又添了必须的家电,这几个月时时都在一点一点的取,碰到茜茜生个病,就不是一点两点的小数目了。
让符锐更加发愁的是符锐一家的前途太渺茫了,符锐想不出现在有什么盼头,在单位里,国家制定的方针政策被基层行的这些领导们歪曲得离了谱,不知道改革什么时候才能走上正规;国家树立的威信也被这些基层行的领导们败坏得无影无踪,使普通的员工们灰心丧气;在家里,典典虽然才22周岁,但典典将来怎么办呢?典典妈既然已经接了过来,那么就应该履行赡养老人的责任了;茜茜现在这么小就这样的消费,以后用什么把茜茜养大啊?
还有让符锐苦闷的一件事是符锐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符锐确信他来到这个世上是要做点什么事情的,难道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整天疲于奔命、去填饱自己和家人的那几张嘴?
在这个阶段符锐很少和家人同学联系,符锐感到自己目前的境况是一种耻辱,符锐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因为符锐没有一样可以说出口的东西。
也许唯一能给符锐安慰的就是这个善良美丽的典典。
典典又开始催促符锐了:“老公,你去问问薛惠呗,看看茜茜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你总不跟别人沟通,人家又不欠你的,凭什么主动来看你呀。”
符锐说:“典典,你总叫我去,我去了你又要生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典典说:“老公你怎么总冤枉我啊,我啥时候生你和薛惠的气了,我是那样的小鸡肚肠吗?你怎么这样的小瞧人呢?”
符锐说:“典典,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刚干过的事情你就不承认了,我们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你还在跟我生气呢?”
典典说:“在家的时候我能不生气吗?你看你跟人家那个黏糊劲,茜茜生病这么大的事情摆在面前,你还有功夫去泡妞。”
符锐立刻严肃的说:“典典,你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别人还不跟你打架呀!”
典典也激动的说:“打架就打架呗,谁怕谁呀?”
符锐生气的说:“典典,要不是你长的漂亮,我都忍不住要打你了。”
典典嘿嘿一笑说:“来呀,来呀,来打呀,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叫,叫得所有人都听见,看你将来还怎么出去见人。”
典典想了一下又说:“我就叫,让薛惠听见,让她看一看嫁给你符锐的下场。”
符锐被典典弄的哭笑不得,符锐说:“典典啊典典,我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唉,算了,算我倒霉。好吧,我去问薛惠去。”
符锐转过身往外走,典典在背后清清楚楚的说了句:“当婊子还立牌坊!”
符锐听见了,符锐一边去找薛惠一边几乎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