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飞蝗,矢如雨下。
龙域关中仅有的三卒共有一千五百人的弓箭手,此时全部加入了攻击的行列。箭矢的破空之声,夹杂着强烈的劲力,向云车之上的怒兰士兵呼啸而去。
“防!”
一声断喝,自一个云车之上响起。似惊雷,如龙吟。震耳欲聋。
云车上的怒兰人瞬间从脚下举起一面面的藤甲盾牌,稳稳的挡在自己的身前。而战龙弓箭手发射的密如飞蝗的箭矢,此时全部被藤甲盾牌给挡了下来。
“所有弓箭手,天空散射!长枪兵准备,随时应对对方登城。”
秀兰柯维见直接攻击无效,便改变策略,希望能够延缓或者射杀云车的攻击。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怒兰人这时又同时把盾牌举过头顶,无数的箭矢,再次被悉数挡了下来。而经过这么一番的耽搁,云车已经基本到达龙域关城墙了。
“杀!荡平战龙!”
“冲啊!”
云车之上的怒兰士兵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每个人都是双眼欲裂,眼中时刻在迸发着骇人的凶光。似乎随时准备把龙域关守军给吃了。
“弓箭手,瞄准云车下的怒兰士兵,射杀他们推车的人。滚木礌石,给我放,砸死他们。”
秀兰柯维急忙指挥着。
“所有旅长、卒长,带领自己属下,坚守岗位。坚决不能放一个怒兰人进城。”
“列阵!盾牌兵,长枪兵,重甲兵,列阵。守好岗位。”
弓箭手改变目标,对准云车下的怒兰人一阵乱箭,由于对方防备太弱,一时射杀了许多的怒兰士兵。而云车的行进,自然也就缓了下来。
可是瞬息之后,又有更多的怒兰人冲了上来,填补了死亡战友的位置,继续推动云车前进。而且,他们身旁还多了一个手持藤甲盾牌的护卫。
“秀兰大人,我们的弓箭不能有效射杀目标。”
一名伍长焦急的报告着。通红的双眼,满脸的疲倦,说明他也是早已体力透支。现在还能战斗,完全是凭着一腔的热血。
“滚木礌石,放!砸,砸死他们!”
“是!”
早已守候多时的士兵,抬起水桶粗细的滚木和磨盘大小的礌石,朝着城下的怒兰人狠狠的砸去。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无尽的愤怒!
“啊!”
“救命!啊!”
。。。。。。
哀嚎遍野,喊杀震天。
转瞬之间,龙域关城墙下,已是一片血海。那一抹妖冶的猩红,似修罗地狱般恐怖!
风吹疆场冷似刀,血溅阵前显英豪。
已是尘埃随风荡,岂可无心醉逍遥?
惨烈的厮杀,天地为之色变!
“冲上去,杀光战龙人!”
“怒兰必胜!”
“杀!”
战友的死伤,越发激起了怒兰人的血性。一个个率真而又直爽的汉子,同时爆发着冲天的怒吼。
咣当!
历经生死,怒兰人的云车终于停靠在了龙域关城墙上,早已悲愤欲绝的怒兰士兵,举刀冲向了面前的战龙人。
“战龙!必胜!”
“杀!”
“战龙万岁!”
守候多时的守军,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刀剑,盾牌兵在前,长枪兵在后,重甲兵则是守卫在盾牌兵的周围。战龙人以血肉之躯,铸成了一道坚固的城墙。
刀剑相交,金属相碰。
血与火在交织,生与死在徘徊。
每个人,早已没有最初的情感,所有人,都已失去了仅存的良知。留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杀戮!
杀光一切,杀光眼前的每一个人。为了自己,为了活命,只有把眼前的一切都给铲除。
怒兰士兵手中的弯刀,每一次的挥舞,都要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战龙士兵的刀剑,也在不停收割着对方的灵魂。长枪兵每一次的突击,都在摄取着那一腔热血。
城头之上,已是混战不堪。战龙士兵依靠坚固的战阵,牢牢的占据着自己的阵地。而怒兰人则依靠骁勇的冲击,对战龙士兵进行着无休止的拼杀!
鲜血在飞溅,生命在流逝。
随着时间的推移,登上龙域关城头的怒兰人越来越多,而厮杀,也越来越惨烈。
刚刚杀死一个敌人,马上会被另外一个敌人格杀刺死,一个重伤的士兵,临死前奋起最后的力量,抱住眼前的敌人一起向城下摔去。
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秀兰柯维奋力杀死了一个攻击自己的怒兰士兵,可是马上又有两三个怒兰人冲上来包围住了他。三把牛角弯刀,同时向他身上砍来。
刀刀致命,刀刀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