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泽瞿听见身后的声音,没吱声儿也没任何示意,他知道那混小子是谁家的,自己被认出来也不稀奇,只是看那小子的年龄兴许将将二十挂零,他都是叔父辈儿的了,竟然早上被这么气了顿!
哮喘发作,没能及时缓解叫昏过去也是危症,孔泽瞿紧了步子抱了玉玦进屋,将人放进玉玦房里的时候触及那床单,根本就是一夜没睡过的样子,孔泽瞿嘴巴抿的紧紧的,找了玉玦的药和氧气瓶给一样样儿用上,然后险些发作,真是想要叫醒玉玦再给挨上一顿。
本来是要甩袖子要离开的,可这家里旁的人也还都没有起来,玉玦总是需要个人照顾的,于是没奈何也就留在这屋里了。孔泽瞿知道这孩子很快就会醒来的,只是看着那青白的脸蛋和过于瘦弱的胳膊,再次后悔当初应该找个男孩儿的。
玉玦包得厚厚的手放在床边儿上,孔泽瞿百无聊赖,于是拆开看了一下,看后觉得也还好,并没有很严重,于是就连那包着的一层纱布子也给去掉了,这人觉得那么一点点红肿带了点破皮,真是连这层包扎都是不用的。
从外表看去,这个男人并不是过于严肃的,也不是过于温和的,反正总有股说不上来的让人亲近不起来的悠然的温和,这会儿这人正坐在靠窗的床边儿上,也还穿着睡衣,就只是侧了头看窗外,可那股让人亲近不起来的疏离感还是让人清楚的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将那种东西带到了骨子里,不去亲近别人,也不允许别人亲近自己,玉玦心说。
玉玦睁开眼睛已经有点时间了,从手上的纱布被揭开的时候就醒了,全身没动弹,只是睁开了眼睛。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孔泽瞿就是个侧脸的姿势,也不知道那人在想什么,那张侧脸在微亮的晨光下有种难描难画的流畅,已经是快要四十岁的男人了,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时间的迹象,女孩儿静静看了很长时间,然后稍微呻、吟了一声。
因为这一点点声响,孔泽瞿回头,见玉玦已经醒过来,这人也就站起来准备要出去了,临出去的时候扔了句“以后半夜不许出去。”就走了。
这人的背影和他的语气一样,很干脆,转眼就从这屋里消失了。
玉玦带着氧气罩看那人三两步就出去了,连吸鼻子的动作都不能过大,半天了,呛得眼圈泛了红。
老人觉少,听着楼上有脚步声就起来了,只是毕竟年龄都大了,耳朵腿脚都不很灵了,起来是起来了,还不知道玉玦屋里有这么一出,等孔泽瞿出去的时候家里两老人还奇怪怎么从玉玦屋里出来。
孔家妈妈不明所以,等进屋见玉玦红着眼眶躺着吸氧气,真是心疼又生气,老人还以为孔泽瞿大早上又教训了孩子一顿惹得哮喘又发了,着急就想上去骂孔泽瞿一通,玉玦拉住了老人,喉咙里塞得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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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孔泽瞿向来是不去上班的,经过了早上那么一出,这人脑里不知为什么总能想起早上看见的年轻男女头脸相对的样子,于是书房里也呆不下去了,转而到客厅里。所以这时候就罕见的看见这人在客厅的那头晒着太阳,玉玦在客厅这头安静看书。
穆梁丘进来的时候客厅就是这个样子,这人这头看看那头瞧瞧,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孔泽瞿无所事事的晒太阳真是前所未有,许玉玦能和孔泽瞿在一起安静看书也还是前所未有。
“怎么来了?”孔泽瞿见穆梁丘进来,很快扫了客厅那头一眼,见原本看书的孩子已经起身去迎接进门的男人,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穆梁丘没先回孔泽瞿的话,只是嘴里应了孔泽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