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今天要这样。”
玉玦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他的问话是要回答的,半天了方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决定自己穿什么衣服,和什么人在一起。
玉玦这话出来,孔泽瞿觉得可笑之极,他的十六岁和她是不一样的,连他都不敢在十六岁的时候自称是大人,她怎么敢?!
因而这人还觉得自己可笑了,穆梁丘的话竟然给他造成困扰了,如此一听那些困扰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敢自称大人的孩子,不成熟的感情和来回晃动的理智他竟然还当成个事儿了。
如此玉玦今天的行为简直不能原谅,甚至这一个月的放任也是不可原谅的,孔泽瞿转身,嘴角抿起同往常一个模样。玉玦以后是要干什么的人,所有的出格和不理智是不被允许的,今天合该要好好收拾一顿的,不让她记住就不能了了的。
玉玦在这个书房里从来都没有抬起头过,她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孔泽瞿,在初初对孔泽瞿有了懵懂的渴望的时候她恨不能将这个男人装进自己眼睛里,可长了两年就不了,不再那样了,她不敢看人家,连偶尔瞥一眼正面都不敢,她的脑子里印象最多的竟是这人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这些印象都很短,几秒钟而已,这人腿长,走路的时候也是好看的。
可今天看了穆梁丘的婚礼,看见了穆梁丘对他女人的目光,甚至孔泽瞿还给了她一件外套叫她披上,虽然给外套是他不愿意看见她穿那样的衣服,可至少给了不是么,这一切让玉玦抬头,在孔泽瞿背过去的时候女孩儿睁着眼睛,贪婪的看着这男人,从头到脚,一遍遍的看着,看这人的脖颈肩膀,腰身长腿。
年少的时候,我们脆弱的很轻易就能倒下,可也能立马就站起来,只要一点点的光亮。
孔泽瞿在家里是个没有防备的人,因而他没能立马感知到女孩儿一遍遍的看着他,等他刚一转身,立马就撞进了一双带着雾气的盈盈眼睛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是带了热切那么看着他,在察觉他转身的时候那双眼睛立马垂到地下,可方才的一瞬间孔泽瞿浑身竟是一个激灵,像中枪一样。
孔泽瞿一瞬间失语,他已经很上了些岁数了,年少的时候经历了太多事情,他的心已经不能够为很多事起涟漪了,方才他的心起了波浪,惊涛骇浪。
“过来吧。”孔泽瞿愣神了几秒,勉强收拾好自己,叫女孩儿过来。
玉玦过来,见人家拿起了檀木条子,于是乖乖举起自己双手放到胸前,这会儿她甚至都不感到害怕了,方才放肆的看了那么长时间这人,满足感叫孩子忘了害怕。
孔泽瞿无言,只举起檀木条子,然后再挥下去,连孩子忘了以“不该”开头说话都无言,他也忘了。
檀木条子的力量总是能叫人清醒的,玉玦从来不跟别人说她怕疼怕极了,先前的余音儿让孩子挨了一下还有些迷糊,等第二下的时候就已经很疼了,第三下的时候就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只是她从来不在这人跟前哭,于是就忍着,挨完了五下,觉得手掌好像又烂了才被叫出去。
逃也似的从书房里出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出冒,疼得有些委屈,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恼,若是有一天他连她一丁点眼泪都看不得,该是多好。
南生叔不在客厅,不知道又去了哪里,他总是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