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一回来,孔泽瞿后悔昨天真是不该弄在里面,这孩子还这么小,先前他总是千万种小心,昨天却是弄进去了,掐日子算算时间,好在这两天玉玦该不是能怀上的日子,下去洗了个毛巾将那污浊尽数抹去,孔泽瞿给玉玦盖好被子,洗漱下楼,等着他干的事情太多了,他哪怕多睡一分钟都不被允许。
下楼的时候孔南生已经在楼下等了很长时间,见孔泽瞿终于下来,连忙凑上去,”大先生让您立刻去他那里一趟。”
该来的总不能躲掉,孔泽瞿昨晚半中央将玉玦领走,总有人能看见的,当时玉玦父亲就知道了,怕是立马就跟孔泽瞿兄长告了上去,本来马上就要让孔泽瞿去他那里,奈何没一个人能联系上孔泽瞿,他兄长又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见孔泽瞿,于是终于等到了今天早上。
坐上车的时候孔泽瞿就闭着眼睛,孔南生没敢打扰,从后视镜里看见孔泽瞿虽然闭着眼睛,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动着,知道这位正动着什么心思。跟着孔泽瞿时间长了,孔南生发现每当孔泽瞿下什么决策的时候在车里总是方才这样子,于是刻意将车开慢了些,等到了大先生那里已经快十点了。
孔泽瞿一路从门口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整个屋里都比往日安静了不少,来往的工作人员连脚步都放轻了很多,知道兄长这回是生气大发了,然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回要是挨打他也认了。进去通报的人终于出来请他进去,孔泽瞿才推开门,厚厚的一本硬皮书迎面飞过来,书角极硬,飞过来立刻就在孔泽瞿额角戳出来个不浅的口,红线当即往下流。
背身将门板关注,孔泽瞿脸上流着的血擦也不擦,只那么垂眼睛站着,四十岁的男人了,那么站着就是个负气的样子,只将站在办公桌后的人气了个好歹。
“你可真是长出息了,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还不给我说?”大先生在孔泽瞿额头上戳出了个血窝窝依然不解恨,只厉声训斥孔泽瞿。
孔泽瞿是大哥带大的,他的记忆里父母这两个字只是两个字而已,大脑里很没有将这两个字实体化的机会。他和大哥还是两个母亲,说实话,他的成长岁月里,他大哥担当了父亲这个角色,因而他总是格外感激他大哥,在他的世界里,没人什么人能超过他大哥,因而他也就绝少惹他大哥生气。
他本来不愿意沾惹那么些个事情的,只是这一代孔家人里面就只有他弟兄两个,所以他尽管不愿意可还是帮衬着兄长,愿意为他大哥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他沾染的那些事情都是极摧心的,可他还是尽心尽力的干着,说实话,他活了这么些年头,真正为自己干什么事儿好像真的没有过,这是头一回。
“你不都知道了。”孔泽瞿抿着嘴这么说,竟是个顶撞他大哥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活到一大把年纪还被自己半百的儿子闹腾这样让人生气的事情,孔泽瞿于大先生来说是兄弟也是儿子,他方才那么一句简直就要将老父亲气死的样子,话头刚落,大先生竟是拿着桌上放着的镇纸从桌后走出来。
孔泽瞿这才抬头看一眼,然后就看见他大哥拿着镇纸走过来是要打他的样子,终于要多说几个字了,他不是怕挨打,只是怕再这样下去将他大哥气出个好歹来。
“你先放下东西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