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的、最严峻的问题是……因为监护人太不靠谱,来到横滨后,一直掌管着家里财政大权的栗山真司,丢掉了他们家最重要的钱包。
栗山真司一阵晕厥,心中哀嚎不已。
他对视线的应激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自诅咒中诞生的咒灵死不足惜,可杀人却是犯法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都能懂。
所以砍了咒灵后,栗山真司唯一的想法就是跑,跑到那家伙看不到自己的地方才行。
等他真的避开对方视线后,回归的理智不免遗憾地告诉他:你落了东西。
栗山真司:嘤qaq
风水轮流转,他甚至已经能听到,无良监护人那放肆又嚣张的嘲笑声了。
或许对方还会得意洋洋地打电话给织田先生,手舞足蹈、语气夸张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
还有,最最关键的是,家里这个月怕是连纳豆拌饭都没有了。
只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越想越多,栗山真司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变慢,最终在楼梯拐角处停下。他转身面向墙壁,一头磕了上去,忍不住呻.吟出声:“啊……怎么办……”
要回去吗?可是肯定会碰上那个人的吧?
栗山真司倏地打了个哆嗦,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怨念如有实质,将栗山真司包裹了起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无可恋的颓丧。
乙骨忧太匆匆忙忙从天台下来,就在三楼瞧见了蹲在墙角种蘑菇的栗山真司。
还以为追不上人的乙骨忧太:“……?”
察觉到不远处投来的视线,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栗山真司猛地一激灵,二话不说,起身拔腿就跑。
乙骨忧太赶紧将人叫住:“栗山同学!”
被叫出姓氏的栗山真司动作一滞,背脊僵硬得好像稍微大力些就能折断。他哆嗦着,细声细气地问:“有、有事吗?”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跟蚊子哼哼也没多大区别。好在乙骨忧太听力不错,没将这句话略过去。
眼下这幅模样,倒是与初二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天台上看到的那幕太过震撼,令人实在记忆深刻,乙骨忧太甚至会以为,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错觉。
毕竟,他印象中的栗山真司同学,就像现在这样,说话不比蚊蝇大,瘦瘦小小、文文弱弱,看起来比他都好欺负。
……等一下,最后一句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乙骨忧太将奇怪的想法抛到一边,说起正事:“那个,你的书包落在天台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书包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