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松,说的仿佛是好奇心重的家长在运动会时,去看别人家的孩子比赛一样。
港黑的监狱设在这幢大楼的地下室,这里阴暗潮湿,光线全部来自于墙壁上的蜡烛。
之所以选择蜡烛而不是现代的照明设备,是因为烛火晃动时的阴影,时常也能成为击溃犯人心里防线的助攻。
被关在这里的犯人,基本是没有希望活着离开的。即便挨不住刑讯招供了,迎来的也只是瞬间的死亡。
挨得住刑讯的,那也没关系,港口黑手党从来不缺拷问的手段和时间。
森鸥外环顾四周,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满意。他步履平稳,在昏暗的烛火中回顾自己的半生。
他要见的那个孩子在最里面。
下属恭敬地替他打开厚重的牢门,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以及一个男人急躁的声音。
“你这个该死的混账!竟然敢瞧不起我!”
那是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a,一个在港黑财务危机时,靠着给港黑提供大量金钱坐上这个位置的年轻干部。
a衣着华丽,胸口华丽的宝石令他全身都闪耀着傲慢。
森鸥外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钢刀上,刀尖上还在往下滴血,而他身后被切开的少年在这强劲的氛围中,竟然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首领。”a看到他,也变得毕恭毕敬的,虽然他知道这份假意的恭敬下,唯有蠢蠢欲动的野心才是真实。
他无所谓,自从他坐上首领之位,便注定独自一人行走在荆棘与玫瑰遍布的路上。一面是地位与荣耀,一面危机四伏。
“黑泽君。”
他径直从a的身边走过去,在少年的面前站定,注视着这极其惨烈的一幕。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他说。
少年原本就因为挑食而过分纤细的身体在一个月的刑讯里,消瘦得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
皮肤早就被打得开裂,但他很能忍,于是a开始在他的骨头上大做文章。
森鸥外自己身为一名医生,都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残酷又别出新意的刑讯方式。
a在少年的骨盆上,刻下了一行字。
a的狗
项圈也替他准备好了。
那是a的异能力,戴上他的特制项圈,一生的命运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任凭他高兴或生气之际,终结成一块颜色亮丽的宝石。
但是这个项圈,有一个条件,必须是对方心甘情愿地戴上。
有人因为钱屈服于a,有人也因为怕死屈服于a。他对付少年黑泽莲的,只有痛苦。
人类经常用一个词来形容极端的痛苦,刻骨铭心。森鸥外想,那大概是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