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两点,两人刚祭拜过白仓草,在山下的街头准备分开。
立原道造想了一下说:“黑泽,今晚你别忘了去首领那里报道,你没有手机,他让我再提醒你一遍。”
“我知道了。”
语气里没有不耐烦,但兴致缺缺。
森鸥外事先以保全白仓草的尸体为条件,让黑泽莲在假期结束后,将任意门异能力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他没想到,活人威胁不了他,尸体倒是能用来威胁他了……居然还很受用。
他不想看到白仓草的尸身被破坏,希望他能入土为安,就答应了。
不是威胁,是交易森鸥外对他强调。
威胁或者是交易都没有区别他以此回敬森鸥外。
两人之间的关系从之前的缓和又降到了零点,他拒绝森鸥外一切超越正常上下级的亲昵举动,直言这让自己感到不适。
就连在休假前,森鸥外邀请他喝青梅酒,他也谢绝了。
没意思。
再好的酒也没意思。
人不可能为了口腹之欲而丧失尊严。
“喂,黑泽,你和首领真的是……那种关系吗?”立原道造小心翼翼地问道。
以前他经常听白仓草神神秘秘地念叨黑泽莲和森鸥外的关系,港黑内部也早有这样的流言,但深知森鸥外是幼女控的他,并没有多当一回事,但是看到森鸥外发到他邮件上的内容,他觉得已经远远超出了首领和下属的关系。
有询问黑泽莲有没有挑食有没有每天喝牛奶,也有问他情绪怎么样的,还给他们推荐了一家理疗的温泉馆。
他知道森鸥外私下里不是高冷的人,对下属们很宽容也很随和,但细致到喝没喝牛奶挑没挑食这种细节的问题,也太不同寻常了。
而且根本不避讳他,难道就不怕他嘴大乱说?
不,没准就是故意要让他知道的。立原道造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黑泽莲的待遇确实与众不同。
港口黑手党里,只有他一人身穿白衣,像是故意和属于黑夜的黑手党作对似的。而这些衣服,在这次的事件中因为成分得以曝光,竟然是森鸥外花重金专门定制的青竹染,并不是市场上随便就能买到的。
比起幼女控首领,立原道造觉得还是同性恋首领容易让大家接受,起码黑泽莲是个成年人。
“你问我和他的关系?”黑泽莲摸了摸绑在辫子上的手帕,这玩意他自己是看不到的,但并不能代表它不存在。
相反,这玩意时刻在约束着他。他到现在才明白绑手帕的含义,意为被对方抓住了辫把子柄。
“工具人和人的关系。”黑泽莲幽幽地说道,“或者也可以理解为工具和使用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