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突然凑近,近到福泽谕吉又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了。
……不再是之前的香水混合威士忌的味道,而是因为借用了他的浴室和沐浴露,变成了他最熟悉的薄荷味。
和他自己身上一样了。
“我好不好看呀?”青年的声音又低又软,带着点欢喜和惬意,还没等他回答,就穿着和服,光着脚在地上蹦了好几下,“看来我还挺适合穿和服的。”
“适合。”福泽谕吉稍微附和了一下。
“我总共就穿过两次和服。”黑泽莲把玩着腰带,细数平生为数不多的两次和服经历,“一次是上次在购物中心,一次是现在。”
然后他慢慢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福泽谕吉。
“真巧,两次都被福泽先生看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被自己看了?福泽谕吉暗自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发现他还是赶不上青年奇特的脑回路。
他觉得自己变得不正常起来,以前这类无关痛痒的问题,他想不明白就不会再想了,只有在有关黑泽莲的问题上,无论是有没有意义,他都想弄明白。
“我们来下棋吧,我看到福泽先生家有棋盘了。”
最后的话题终止于两人都感兴趣的棋局。
“好。”他点头。
黑泽莲没向他解释关于那句话的意思,正如他也没有回答之前那个“是不是穿什么都好看”的问题。
但他觉得
有一点微妙的不平衡感。
他对那句话耿耿于怀,想了又想,但青年轻飘飘就跳到了下一个话题,转移能力极快,像是对那个问题并不在意。
是不是无论谁在他面前,他都能那么随意坦然地问出那个问题呢?m.
福泽谕吉产生这个不平衡感的念头只维持了十几秒,立刻就被自己的年龄说服了自己已经四十八岁了,有些奇怪的想法最好不要有。
可事实却偏偏不如他所愿。
天气、天色、人物、布局,无一不在往两年前两人的经历上靠。
宛如场景重现。
他们在傍晚时分的雨中的屋檐下对弈,他全神贯注,青年则是漫不经心。
但全神贯注的却输给了漫不经心的。
努力不是决定性因素,棋类多半看天赋。
而后那人在最后的关头居然玩笑般地改了棋局,指着棋盘上摆出的一朵花,笑眯眯地说:“只想摆出漂亮的花送给福泽先生。”
后来还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打住,不能再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