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泽莲以为自己的手骨要被捏断的时候,一直软趴趴地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黑影突然腾空而起,像一道光,切过了森鸥外的手和脸。
然后黑影变成了一个人形,稳稳地立在了他们的旁边。
黑泽莲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森鸥外的指缝,流到了他的手上,他知道黑影划破了森鸥外的手。
再看他的脸,也已经在往下流血了。
“你倒是会护着你儿子。”森鸥外懒得去擦脸上和手上的血,他提高了音调,显得声音有些愉悦,“看不下去了吗?人都死了,异能力居然还能独立存在着。”
黑泽莲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黑夜里看清一道黑影,是很困难的。偏偏这时候月亮出来了,洒下些微月光,让黑泽莲看清了黑影的轮廓。
高大、冷峻、孤傲,像极了琴酒,但比琴酒要更瘦一点。
是谁呢?
他是谁的异能力呢?
遥远的记忆被掀开,面前的黑影逐渐和他小时候害怕的、那个不苟言笑的黑泽歌溪的身影,融成一体。
那个拒绝抱他,总是骂他是笨蛋,在神社里写下他的名字,被他偷偷用蜜瓜和糖擦过嘴的父亲。
……竟然和他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他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你是不是一直就知道他是谁?”
黑泽莲回过神来,意识到了森鸥外话里的意思。
黑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凶悍的一面,总是贪吃、闯祸、撒娇,还要他抱抱,像个三岁小孩,他打死也不可能往他父亲身上想。
森鸥外没吭声,沉默意味着默认。
“你一直说我有事隐瞒你,你就没有隐瞒我吗?首领,森先生,森鸥外,森林太郎,无论哪个都好,你知道他是我爸爸的异能力,至少应该告诉我吧?”黑泽莲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一种无名之火在燃烧,烧的他快要喘不过气了,吐字都艰难,“我一直想回家,想回格陵兰岛,是想给我爸妈扫墓……我想他们。”
任意门是他妈妈的异能力,黑影是他爸爸的异能力,他们很多年前就都不在了,却在很多年后,又以这种方式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一刻,他又被巨大的欢喜冲得全身颤抖。
他在无数个黑夜积攒下来的思念,终于又全部还给了黑夜。
于是他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
“爸爸,我是莲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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