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黑泽莲踏上一节台阶,木质的,因为年久失修而发出了难听的噪音。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双眼紧闭,眼睛下方有青灰色的眼圈,嘴唇干燥,胡茬也长出来了,看上去十分憔悴。
屑说的也有道理。在认真追求他之后,才开始了那些暖心的行为——
工资卡上交,密码设定为他的生日;
生病、醉酒后帮忙照顾,任劳任怨;
开始为他准备餐点,陪他喝难喝的牛奶;
发生关系后没有倒头睡觉,而是处理事后事,给他喂了预防药;
在他面前承认了自己不光彩的上位史,读懂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直接挑明,替一个青年保留了小小的骄傲。
诚然,这个屑过去伤害过他,背刺他多次,也不尊重他,只把他当工具。但后来也在改变——虽然以常人的眼光看他,他还是屑。
自己的人生已经这样了,跟他七拧八拐地纠缠在一起。即便他想要脱身,对方也会死死地缠上来。有句话他说的没有错,他和福泽谕吉那样忠厚善良的人不同,黑泽莲若是选择别人,福泽谕吉会献上祝福,森鸥外却是疯狂报复。
黑泽莲的心情实在复杂。
而另一边,琴酒和安室透则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局之中。
诡异是相对于安室透而言,僵局则是相对于琴酒。
“这个吉他是你的?”
安室透知道琴酒的本名叫黑泽阵,在看到吉他上的名字时,着实吃了一惊,“琴酒你还会弹吉他啊?”
他脑子里想到的不是琴酒在灯光炫彩的酒吧驻唱的情景,而是琴酒和伏特加坐在街头,戴着黑墨镜,一人一把破吉他,面前放两个碗,立一个牌子——【要想从此过,给爷留下财】。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
但很诡异的是,子弹不仅没有打中他,也没有打中吉他,很巧妙地避开了吉他的所有部位,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按照琴酒的枪法,要想毁掉一样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
现在仅仅是震慑一下。
“还真是你的吉他啊?以前追女生学的么?”
“你闭嘴。”琴酒恼羞成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森冷的眸光中闪着威胁,“我可没有你那么无聊。”
“抱歉抱歉。”安室透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便停了下来,岔开话题,“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
在这个神奇的地方,神奇的他和神奇的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秘密达成了一个神奇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