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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害怕吗?还会做噩梦吗?如果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试试属羊,苦难肯定是会过去的,小景无须担心,时间会冲淡一切。
希望你能一切安好。】
署名是——你的哥哥。
看着这封信,少年眼底的亮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
他显然完全没有被信件之中的兄弟情义所打动,双手随意将信纸和信封团了团,连同衣服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镜头恰到好处地给到了少年的卧室,简陋得带着血渍的床,没有太多的家具,在地板上随意扔着的被洗到泛黄的旧衣服上此刻沾着血,那点点红色刺目得宛如刀子。
影院中,所有人都很沉默。
一股无形地、却又仿佛要扼得众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袭来,甚至令他们不敢四处乱看。
没有人看琴酒,但又好像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琴酒。
“阿阵……”
“想说什么?”琴酒阻止了高明的话,说出的话直白得可怕:“我承认,当时我有点嫉妒。”
诸伏景光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没有家人,没有兄长,一路摸爬滚打地活过来。”琴酒语气随意,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说出的话却又好像在人的身上一块块压石头,知道令人喘不过气,“当时突然收到了礼物,很惊讶也很惊喜,但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去勉强。”
于是琴酒丢掉了那件浴衣。明明还是小孩子,却有着足够坚强的心性,他会嫉妒,却不会轻易显露,从小到大都十分能忍。
至少他没有对那个“小景”如何,也幸好他没有对“小景”如何。
“用不着可怜我,在组织长大的多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琴酒说的轻描淡写,他“嗤”了一声,带了几分鄙夷:“不过是电影手法夸张了一些,你们就一个个这副模样。还有你,高明,这样子怎么当警察的?”
“我当警察,就是为了拯救像你这样的孩子。”诸伏高明坦然道。
虽说是艺术手法……
虽然琴酒说的云淡风轻……
但,那些都是真实的。
镜头或许有技巧,滤镜或许渲染了气氛,但真的不可能变成假的,那个时候的琴酒虽然拥有了安全屋,但仍旧举步维艰,诸伏高明的“礼物”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嘲讽。
诸伏高明缓缓捏紧了拳头。
琴酒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对方攥紧的拳头上,看着电影屏幕,说道:“我觊觎了。”
明明刚刚还说不属于他的不会勉强……但,琴酒终究还是觊觎了不属于他的温柔,然后的确得到了只属于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