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中也的视线微微下移,就看见那截白皙而又纤细的脖颈上,清晰可见的勒痕,深的,浅的,相间交横,触目惊心。
中也的眼眸微动,他抬手触碰了一下那些痕迹。
耳边隐隐听见几句从口中溢出的无知觉的破碎呻。吟声。
中也的手指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这家伙,别睡了。束缚你的项圈我已经给你取下来了。”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
中也的视线下移。
床上的人无意识的侧着头,双颊绯红,而眉眼下那颗桃红色的泪痣,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艳丽诡谲色彩。
中也视线一顿,尴尬地移开视线。
他抬手触碰折木的脸颊,中也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这个温度,好烫,不对劲。
“喂,折木,醒醒。”中也用手轻拍了拍折木的脸颊,轻声企图叫醒他。
好吵……
折木时费力地抬起眼皮,迷迷瞪瞪地看向眼前的人影,搅在一起的大脑努力思考拼凑着眼前人的模样。
似乎是……中也……
这家伙脸好红,先给他倒杯水吧。
中也打算抬起脚下床,脚刚一落地,滚烫的热量就透过肌肤接触传递到了他的后背。
中也的脊背一僵。
感觉到侧耳传来似有似无的滚烫呼吸气息。
“别……走。”以往那般清冷的声音,现在似乎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哭腔。
声音过后,一双细白的手从背后伸出,虚虚地环住了中也的脖子。
中也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折木时的意识混混沌沌,神志不清。
身体里的燥热感快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只是深深扎根在记忆之中的本能意识驱使着他喊出声。
别……走……
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记忆深处里的那抹橘红发的身影……
十几年前。他的母亲确实如同那个拍卖师所说的,是歌舞伎町街的一个低贱的茶点女。
母亲每次招待客人的时候都会把他从屋子里赶出去。只是那一天实在是冷,厚厚的雪堆在脚下,甚至路边还有冻死的野狗。
他又冷又饿徘徊在镭钵街,唯一的食物被人抢走了,身上被揍得遍体鳞伤。
小小一团的他蜷缩着身体,嘴唇被冻得发紫,路过的人被碍着路一边骂着晦气一边往他身上踢一脚。没有人肯救他。
就在他视线涣散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橘红发的瘦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