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强大的她理应更包容和体贴。
“好啊。”
太宰治的声音很轻,份量却很重,瞬间压实了叶奈法悬在心上的石头。
“嗯?”她没反应过来。
“不走吗。”
“你现在就走?”叶奈法诧异地问,“不再待一段时间吗,做做准备什么的。”
太宰治:“你不也是,不去看看你的朋友。”
不去看看武装侦探社。
“没什么好看的……之前已经道过别了,再来一次只会徒增别离的悲伤。”叶奈法说,“如果是长期待在这里的话,见一面还不错。”
“你真的要现在走吗?”
“现在这个时机就很不错,我已经不是港口mafia的首领了。”太宰治嘴角扯起一丝弧度,如同一根紧绷的弦有所放松,那柄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放下。
港口mafia的禁锢,在跳下大楼的那一刻已经随之消失了。
世界对知道真相的人数定义是两个,却没有要求方式和方法——不管怎样,只要保持是两个人就行。
那么他离开这个世界,不管是死亡还是离去,都是意义上的“离开”。
“太宰,我可能没和你说清楚,我能找到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放了坐标,可惜它是一次性的。”叶奈法抚上太宰治领口的胸针,因为身上穿有盔甲的原因,她的身高高了不少,得以和太宰治保持平视,甚至比他还略微高上一些,“如果现在我就带你走,不留些时间制作坐标,那么你可能永远就回不来了。”
“世界如同河里的石沙,有千千万个,在没有坐标的情况下穿越时空就是在随机选择……”叶奈法有些忧心,“你觉得人可能在一次机会下万无一失的找到河中想要的石头吗?”
更别说这块石头不大,甚至有些小。
叶奈法早在家中就做了不少信标物品,可惜在战场上她没办法随身携带,只带了平时带着的戒指,和一枚链接王庭的项链。前者能够让她随时找到太宰治,后者让她随时能够找到回去的路。
早知道多带点东西在身上了。
她的担忧与劝说不无道理,却并没有打动对方。太宰治仍然是那副苍白憔悴的模样,脸颊上的肉已经没了,清晰的颌骨线如同被工匠精心打磨的石像,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向她伸出自己的手——
“带我走吧。”
她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