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那、那难道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我永远不会和敦敦吵架。”
也对,怜央的性格超级好的。乙骨挠了挠头:“说起来,为什么怜央你叫中岛‘敦敦’呢?你们不是兄弟吗?”
理论来说,应该叫兄长比较好吧……“敦敦”总感觉像是叫自己的后辈一样。
“不是。”怜央认真地说,“敦敦不是我的兄长,我和他不是兄弟关系。”
看着神色无比坚定的怜央,乙骨眨着豆豆眼,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离谱的猜测 中岛不会是因为怜央不肯叫他哥哥,所以伤心地跑走了吧?
“你怎么了?”在武装侦探社所在的红砖大楼底楼,西格玛看到了手撑在墙边,大口大口喘气的中岛敦,“说起来,另一个备选,怜央是不是在上面……”
西格玛是从诊所赶过来的,不过等真正抵达了目的地的楼下,他又开始踟蹰了。
他想要见一次怜央,想要知道当初是不是他在书页上写下了自己。让自己诞生,让空白的自己孤身一人地出现在了沙漠中,身上只有自己的“出生证明”。
他并没有因此怨恨,因为他也知道那时候的怜央被黑衣组织控制,自身难保,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他来源的答案。
可是,他该怎么问、该以何种方式和怜央交流呢?
西格玛正犹豫不决地在楼外徘徊,就看到中岛敦从楼里冲了出来,脸上浸满了汗水,双手贴在墙边,用力之大,让指甲都已经嵌入了墙体之中。
对于他的问题,中岛敦缓了好久才开口:“是的……”
“那能带我上去看看吗?”西格玛犹豫地开口,他想着或许有好友中岛敦陪着自己,他能更好开口一些。
“我……不能上去。”中岛敦收回了手,刚刚被他的手撑过的墙体上留下了几个浑圆的、被指尖戳入的洞,他侧过头,“我不能见到怜央,因为……”
西格玛此时才发现这个往日里极为开朗的白虎少年非常不对劲,紫金色的眼里满是茫然和无措。
“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心脏、我的大脑、我的身体、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我一件事 ”
“杀了他。”
并非是因为嫉妒,并非是因为愤怒,并非是因为仇恨,只是单纯的、从心底蔓延出的那股纯粹的杀意,直接占领了中岛敦的全身。
他好像就是为了杀死怜央而生的。
冥冥之中,就有这道声音告诉自己。
可是,怜央是他的兄弟,是榊原先生失而复得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对他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