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气势也淡下去不少,方才显露出的锋芒收缩自如,穿着身简简单单的运动服走在我身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
我恍惚间竟然有种一起出去玩后一起相约离开的轻快错觉。
“……”我抿抿唇,换个话题,“你不是在聚会吗?提前出来没关系吗……”
西谷夕“昂?”了一声,似乎没想到我会知道他在聚会,意外地抬起手挠挠头,视线偏移一阵,又移回来,语气随性:“没关系啦,聚会的那些都是熟人!而且他们都知道我一直——”
他突然顿住。
酒精终究还是会影响人的判断力。
比如此时此刻似乎不该继续话题,我却呆呆地下意识接话:“知道你一直什么?”
西谷夕眨眨眼,欲盖弥彰地拉了拉本就已经拉好的外套拉链,一副很忙碌的模样。
但我知道西谷夕是不会逃避话题的直率性格,因此便耐心地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路边的车经过,车灯在他眸中映出璀璨的颜色。
“……如果说出来的话,千夏你会觉得困扰的。”西谷夕郑重其事地说。
“……”
沉默几秒。
……所以说我们当初分手,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这里。
我高中时期是个比较沉闷别扭的人,借住在异地的小姨家,喜欢缩在自己的世界里,鲜少与其他人有过密的交流。
高三去外地的修学旅行,我救了只小猫,去诊所时钱不够,手机也没电,慌乱之际在诊所门口的小路上遇到了一个男生。
我认出了他身上的制服外套。
乌野。和我就读的白鸟泽在同一个地方,算是同乡(?)。
于是我便向他求助。
我们身上的钱加在一起终于凑够了医药费,并排坐在诊所里等待的时候,我朝他伸出手:“你的号码……能给我一个吗?”
方便我之后还钱。
结果原本还随意靠着椅背的他突然猛地正襟危坐:“什、什么!交换联系方式吗?!”
我:“嗯,你写我手上吧,我没带纸。”
西谷夕://o口o//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我的手,颤颤巍巍地抓着笔写,一笔一划都有点抖。
写到一半的时候医生面无表情地叉着兜路过,顺便丢下一叠纸在我们身边。
“不够还有。”
我:“……”
西谷夕:“……”
第二次见面是那一年的春高宫城预选决赛,乌野vs白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