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飞雄对她脑袋里的想法一无所知,低着头认真处理伤口。
手心的伤口可比膝盖疼多了,哪怕影山那张脸再怎么有疗愈作用,也还是疼得万里名直抽气。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啊?”
影山飞雄从医药箱里翻出药膏来帮她抹,老实回答:“夜跑。”
“夜跑?”万里名不信,他以前可没这习惯,“夜跑到我这来?”
“嗯,我按照你给的地图改了路线。”影山飞雄很诚实。
哦,原来是她自己惹的祸。
她的沉默就像是一个不愉快的信号,影山飞雄犹豫着抬头,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什么都没观察出来。
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影山迟疑地问:“我不能……吗?”
万里名叹了口气。
——在重新遇见影山飞雄后的30小时内,她叹气的次数比过去的半年还要多。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但对着那张脸和那双纯真的漂亮眼睛,她很难说出什么重话。
“没有。”她最后轻声说,“你当然可以,怎么跑是你的自由。”
的确不重,但疏远的意思也很明显。
影山飞雄点点头,从万里名手里接过冰袋。已经冰敷了二十分钟。
他一声不吭,继续涂抹药膏。
啊——他好像有点失落。
万里名心里升起强烈的负罪感。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别的话啊?
她苦大仇深地盯着影山飞雄的发顶,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
“我明天……”影山飞雄却在这时候突然抬起头。
视线相撞,万里名身体一僵。
影山飞雄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明天早上过来遛四十。”
他这话一出来,万里名顾不上思考话题:“为什么?”
“你这样也遛不了吧。”影山飞雄贴好最后的无菌贴,“我正好要晨跑。”
低头看看自己的惨状,万里名决定采取他的建议:“那行,四十正好有点想你。”
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四十。
影山作息很规律,每晚十点准时睡觉。
可现在他还在她的公寓里,等回到俱乐部睡觉,怎么都得一点。
他每天还雷打不动地六点起床开始晨练。
万里名看看他,嗓子发紧:“要不你明天还是别来了?已经这么晚了,明天的晨跑也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