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常时候不同, 白日面对爱丽丝那恶心又黏腻的声音此刻却很正常, 而坐在一旁的爱丽丝沉默了几秒钟, 身上的颜色缓缓地变成了透明, 最后再次明显的时候, 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发色与瞳色。
平板的安慰听上去有些僵硬,想来爱丽丝平时也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此刻的小女孩顶着跟幼年的森茉莉如出一辙的外貌, 看上去就像是时光穿越回了过去,那个任性的小公主又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了森鸥外面前一样:“小茉莉是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森鸥外哑着嗓子,停顿了很久:“她从来就是个乖孩子。”
“但是我又梦见她了, 她哭着说好痛。”
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旁人能安慰得了的,而唯一在场的爱丽丝甚至还是森鸥外自身的异能,这意味着实际上想要责怪自己的森鸥外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走出来。
虽然他也根本不想走出来。
阴暗的屋内流淌着令人感到畏惧的死寂,与森茉莉有着同样外貌的爱丽丝沉默的站了很久,忽然消失在了现场,等下一瞬间再出现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
女孩将资料递给了森鸥外,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蝇头小楷,唯一看上去是整篇中心的是稍微放大了一点的标题:【黑衣组织新任首领田纳西威士忌】。
“说的也是,既然睡不着了就工作吧。”森鸥外抿了抿唇,抓着那堆资料站起身,像是拽住了自己的生命线一样,他冷漠的将房内的灯光打开,向来挂着虚假笑容的面上第一次没有任何表情,浓稠的恨意如同黑色的污泥一样包裹在他的身周,如同最深沉的黑暗一样,望不到尽头。
“前任首领将首领之位传给现任,但怀疑是田纳西威士忌经过暗杀等一系列手段将首领之位拿到手。”森鸥外挑了挑眉:“这倒是跟我挺像的──如果这篇推测是真的。”
他随意的就像是扔弃什么垃圾一样将前半份资料弃如敝屣的扔在了纸娄子里:“乌丸莲耶那个老王.八蛋活了一百年了,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就能找到他的位置然后按算成功,别开玩笑了。”
“推了一个替死鬼出来就想逃,想的可真美。”森鸥外冷笑道,声音细微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无论是这个田纳西威士忌,还是乌丸莲耶、朗姆酒──一个都别想活。”
森鸥外走了几步,从墙上摘下了一幅挂画,墙后隐藏着一个保险箱,但他却拿着挂画回到了桌旁,将挂画的画框拆了下来,露出里面隐藏的玄机。
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小姑娘笑的可甜,橄榄绿色的双眼跟她的母亲一模一样,小小的五官虽然还没长开却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女孩的手正死死地拽着自家老爹的头发,而照片里的森鸥外明明被抱在手中的小姑娘拽着头发,却没有一点不悦,面上的笑意几乎能透过时光的隔阂传递到现在这个阴暗又冷清的房间之中。
“...一个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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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女,森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