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尽快问问喜真关于五条家的事?你来我这一趟也是为了这个吧。”她在脑海中回忆那些尸体,手中似乎还有隔着手套抚摸他们切口利落的断肢的触感,“死的那些人的尸体有部分是我经手的,还有大部分根本就找不到,能找到的几乎都是你家家老,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非常干净的犯罪。”
“图片你见过对吧,负责的伊地知肯定给你看过,但是啊,我也专门要了这次死亡的五条家名单,看过以后不太相信你会因这些人的死亡露出这种表情,那是为什么呢?”家入硝子又打了个哈欠,似乎完全不在意在五条家主面前评价家人死亡的话题会让同期难过。
然而因为这话,五条悟忽然皱起眉。
“硝子说得我好像没有亲情的混蛋,好过分。”皱眉被藏在眼罩里,薄唇撇过去的嘴角轻浮地暴露在人前。
“没有啦,我很高兴你今天能回来,不过……”家入硝子想了想,忽然哼着气收回了自己接下来的话,然后淡淡地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是今天,我不会告诉你前辈比我想象的糟糕,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嘴角也红得异常,说明进食的方式也出现了大问题,你真的有好好照顾她吗?”
然后她低头抚上前额,将额发向后梳理过去,“悟,抱歉,我不是在要求你做什么,只是我帮不了她,她除了从我这里不停拿药、治伤,其他什么也不会告诉我。”
有两声叹息同时在静默的空间响起,微弱的声音凸显出极强的存在感。
家入硝子猛地抬头,看见了五条悟平直的嘴唇。
“硝子,你以为,她就会告诉我吗。”
她切实地感受到了来自最强的低落,是被隐瞒的可怜味道。
从硝子那里离开后,他又去了一趟高专的宿舍,前辈也没在这里。两人都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一直住在他的房子里。喜真也默认结束工作后的归属地是那里,甚至在一次次的对话中用到了“家”这个名词。
他有一天夜里结束工作回去后,看见前辈乖巧沉静地躺在他们的床上,怀里紧抱着他的枕头,脸埋得严严实实。
那时候的五条悟完全放松了,环视昏暗的卧室,留下的夜灯暖光与前辈一样温和。
前辈的呼吸听起来绵长规律,但咒术师可不能窒息在枕头里。
他为这个念头感到好笑,上手轻轻扯开了那枕头,同时看见前辈一瞬间睁开眼睛,含着坚冰的眸子直直刺在他身上,眼中没有半分睡意。
“悟?”意识到比枕头更熟悉的气息,她忽然放松了对眼皮的控制,懒懒地沉下来,然后拉住了五条悟的手臂抱在怀里,催促着说:“快去洗漱休息吧。”
然而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大有看你怎么解决的意思。
五条悟那次选择了十分不体贴的行为,他把灵幻喜真整个人抱起来一起带到了浴室,共享那天晚上的热水,前辈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