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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会带着儿子老婆回家看望父母姐姐,媳妇儿对待夏悠的态度很好也很真切,一来就主动做饭清理为生。
自知道自己的病情动手术还不如不动活得久以后,夏悠这小半生的积蓄全都留给了父母和家人,包括夏然娶妻生子,她也无所保留地拿出了不少。
夏悠没有说太多感激的话,只是每周末都要雷打不动地带着妻儿在这里过,即便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新家庭。
“臭小子!别乱动你姑东西,弄坏了我抽你信不信!”夏然对着四岁的儿子挥了挥拳头,做出一脸凶相,回头又对夏悠郁闷地道,“熊孩子皮死了,生的要是个闺女就好了。”
要是个丫头,他非得把对方疼坏不可。
夏悠把小孩子爱吃的糖递给侄子,浅笑道:“你就知道惦记着闺女,我侄子哪儿不乖了?聪明又活泼。”
她性子温柔又安静,再调皮的小孩子到了她身边也会变得安静乖巧起来。
“平常少画画,累晕了怎么办?你老弟我现在可出息了,咱家又不缺那点钱。”由于前些年拼命工作的压力,夏然学会了抽烟,但在夏悠面前,他从来不会带打火机。
夏悠哭笑不得,她想说自己又不是玻璃做的,但转念一想,感觉好像和玻璃也差不多了。
夏然眼神幽深地看着姐姐,她已经不再年轻,疾病所带来的苍白肌肤从小到大都未曾改变过,但岁月所沉淀的气质却让她变得更漂亮了。
他已经二十八岁,夏悠也马上就要三十了。同龄人包括他早就已经结婚生子,可他姐到现在依旧单着,她也不愿意去展开一段恋情。
明明是无奈而绝望的残酷,但他姐却无论见了谁都是一张笑脸,把日子过的温馨又宁静。
夏悠想,正是因为生命太短,所以她才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悲春伤秋,而是珍惜好当下。
回过神来,夏然笑道:“你最近不是老想去看草原吗?等你过生日那阵我请个假,咱们全家出门旅游去。”
“好啊。”夏悠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她终究也没能看见那片草原,她已经心衰晚期了。
当不知道第几次从ccu的生死边缘醒来以后,夏悠隐约猜到,她可能等不到这一年的生日了。
“爸妈别难受,能活到现在我知足了。”或者说,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能活这么久。
夏父夏母低头藏去了眼泪,心理准备虽然做了这么多年,到了这一刻仍无法不悲伤。
“我跟你爸都受得住,你别多想。”
夏悠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夏然,轻声道:“嗯,幸好还有夏然在呢,打小他就特别靠得住。”
也正是因为有他,她才能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