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颜色特殊的石头会让一个贵族小姐半夜专门跑到别人家里刀人?
心中正在构建的证据墙缺了很多块,红线软塌塌地挂在钉子上,像是马歇尔从鼻腔中流出的黑红色血液。提姆敲了敲脑门,决定先把这些写进自己搭建的档案库,等将来找到更多证据时再拉出来溜溜。
......这么一回忆,这位凯普莱特小姐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杀意,甚至连敌意都没有啊。
她的肢体语言和语气都在表达出‘我很放松’的信息,扔出的炸药也是假的,里面塞着还挂着水滴的红玫瑰。提姆并没有见过能对义警保持友好态度的犯罪分子,也没见过能搞出阴间蝙蝠侠这种活的年轻小姐。
你要说她杀人十恶不赦,她又在和各方交接过后决定在靠近穷人区的位置建起座医院(提姆得知时大为震撼心想难道这是布鲁斯复制版),对老人妇女儿童都有就医优惠。但你要说她我佛糍粑,她今天这一出直接让没能救回马歇尔的罗宾emo了,就很离谱。
思考真是令人头秃。
提姆拍了拍脑袋,让自己逐渐停转的大脑清醒过来,继续更新资料。
昨天谜语人又和蝙蝠侠玩起你猜我猜小游戏,前天‘人鱼’一尾巴抽飞了被追到下水道的疯帽匠,大前天黑面具又组织了大规模枪战,大大前天......
键盘敲击声回荡在空旷的蝙蝠洞中,电子屏幕放射出的蓝光映在男孩疲倦的双眼中,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和身体让他经常在课上睡过去——好在他每次测验都能拿满分,又是哥谭首富的养子,老师不会太针对他。
阿尔弗雷德看了看下一秒就能栽倒在地的提姆,摇了摇头,走回了厨房。
用过的茶杯和瓷碟摆进水槽,不伤手的洗洁精被海绵揉成细密的泡沫,均匀地抹开,擦掉污渍。坚持手洗碗碟的老管家此刻却久违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注视着断断续续的水流冲刷在自己早已布满皱纹的双手上。
过去的回忆在这几天不断浮现,固执己见的同事也当了某人的管家让他觉得相当新奇,在得知了今天凯普莱特小姐做出的事后,阿尔弗雷德反而更好奇他的前同事究竟是为什么情愿去当一个年轻小姑娘的附庸了。
......不过他在年轻时就学会压下这种无用的情绪了。
杯子和碟子在冲刷后光洁如新,被老管家放在晾干架上,亮面反射出老人依旧明亮敏锐的双眼。阿尔弗雷德拉开冰柜,将牛排肉解冻,蔬菜提前裹上调料入味,最后又煎了碟贝肉,作为他今晚入睡前的菜品。
还是难以想象那个以刻板闻名的同事做饭洗碗的场景啊,他对着油锅这么想着,不过她和自己不同,应该会用更为现代的工具,洗碗机,扫地机器人一类的......
贝肉被翻了面,呈现出诱人的金黄,阿尔弗雷德扭动胡椒瓶,让调味颗粒均匀地洒在表面。胡椒的香气和海鲜的鲜香飘满了厨房,要是当年的杰森少爷在这里,应该会紧张又羞涩地站在一旁问他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或是专注地拿着小本子记下步骤,改天就会自己试着复刻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