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恩佐出生的地方,本该是他的故乡。然而造化又常常为旁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逝和洗涤,仅使留下微末的悲哀。拥有大地血脉的年轻人从第一次无知觉离开之后,时隔多年,又再次踏上了陌生的故土。
这是他的家乡吗?他不知道。他该来这里吗?他不知道。
在西的黎波里,恩佐一个熟人也没有——他本不该来的,这太冒险了,并不在恩佐原先逃亡的计划中。
然而,本应该知道这里对恩佐吸引力的
\t\t\t\t\t\t\t\t\t', '\t')('\t\t\t\t那个男人,杜弗尔,似乎并没有在西的黎波里设下陷阱,派手下前来埋伏。是他不知道吗?那简直是在说笑话。是他不在意吗?还是说,他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个曾经吸引过他的女人,忘记了究竟是谁把恩佐带来这个世界上的?
自称艾克塞的年轻人对此而感到愤怒。不仅是为他已经被固定了大半的人生,还为那个从未与他见过面,在安泰俄斯神庙的老人口中仅仅是一段故事,抽象为一个理想的某人。
“当心耐心之人的愤怒。”——屈莱顿,《押沙龙与阿齐托菲尔》】
【悲痛】
【一切都会结束。正如这段已然逝去的故事和情感。
这一切都让某人感到陌生和抽离世间。】
艾克塞不说,通过卡牌,赫曼也大致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反正估摸着也不是什么能让人开心的事情。赫曼也无意提及。
于是他便开口道:“我在找《骄阳之书》的手稿,要帮我一起找吗?”一边说着,他还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好啊。”黑发青年答应得很爽快,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这段时间做别的事情想来也不太可能,还不如顺水推舟帮赫曼找手稿。
“不过事先说好,我在的黎波里可没什么熟人。”艾克塞耸了耸肩。
“没所谓,你的熟人也不能帮我们在集市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分辨手稿。”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艾克塞回忆了一下他救过一命的老战友;经营黑市跟他把酒言欢的莉莉;擅长打猎的老熟人柴玛;在俄罗斯出售岁月的“雅典人”之一,曾经跟他喝得酩酊大醉的苏斯金……他艰难地点头同意这句话。
“以前我想带你去参加学术讨论会你还不愿意。”赫曼似乎也看出了艾克塞究竟在想哪些人,用略微带感慨的口吻说道。
“你们都是讨论那些什么论文啊,怎么样才能避开审核出版含有无形之术的书籍之类的,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还没有喝酒聊天有意思。”他撇撇嘴,“就算你带我去我也就是个保镖。”
“但是你得承认那些讨论很有益处。”
灰绿色头发的青年跟艾克塞说话的态度就像是一个对论文被打回来重写的学生相当无奈的老师——虽然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要是艾克塞当初认真听听刃相关的讨论和讲座,说不定他融合技艺与无形之术的速度要比现在快很多。
“我可做不到,那时候我每次去找你,你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写论文,就没有做过与学习不相关的事情。”
赫曼·史密斯就是那种典型的灯之道路的天命之人——原谅艾克塞对他的刻板印象吧,毕竟他已经亲眼目睹赫曼写了不知道多少万字的论文了,这要是按照SCI刊物的收录标准,赫曼估计已经欠债累累,教会总部都要被他抵押出去了。
“学习不好吗,知识是无穷无尽的,它就像光,滴入我们的脑海。”
“我不跟你探讨这个,我说不过你,大家都说开启灯道路的天命之人脑子里全是知识。”
艾克塞和赫曼是在老城区遇见的,毕竟他们一个是去了神庙,一个是在集市上搜罗残存的古老手稿,这两个行为听起来就不是很符合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新城区。
这片地方大部分都是平房,老城区的阿拉伯风情更为浓郁一些,房屋的墙面颜色很浅,又因为沙尘和干燥的气候而有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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