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此刻,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躲开,毕竟相处多年,凤瑄是个什么性子,高子辛实在是太清楚了!
凤瑄一旦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那就一定是生气了!
高子辛想着刚刚落荒而逃的钱弼,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凤瑄会这样,他就不当着凤瑄的面欺负钱弼了!
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谁让钱弼以前是他的伴读呢!伴读是拿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给他欺负的么!想当初他在宫里过得战战兢兢的,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太傅都不敢认真教他,他唯一能欺负的人,也就只有钱弼那个小胖子啦。
欺负得多了自然就成了习惯,怎么可以怪他呢!
可是,凤瑄显然是不肯接受这样的解释的。他将高子辛抱在怀里,看着高子辛窘迫的脸色,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晚上要怎么“惩罚”了。
另一边,钱弼从宫里出去后,甚至都来不及回家,便直接赶路去接郑垣了。
巨船太大,根本不可能开到京城,只能开到码头附近的船厂里。船厂里早已经安排好了地方,去了就可以将船停好,并且还有精兵驻守,根本不担心有宵小靠近。
钱弼到的时候,巨船已经停放妥当,郑垣也早已经下了船,歇在他自己买的别院里。
别院是多年前买的,一直有专人负责打理。所以尽管郑垣多年没来,但是去了就能住人,完全不用担心房子变成了破壁残垣。
钱弼来了之后,就得知郑垣在这里。他迫不及待地赶到别院,站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就有些胆怯了。
钱弼本能地想起了高子辛说过的那番话,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郑垣会不会真的在外面有了别的人?
一想起这个问题,钱弼就纠结极了。
他可是清楚得很,当初郑垣到他家提亲的时候,他父亲和兄长是何等的震怒,又是怎样将郑垣挖苦嘲讽,最后把人给赶出去的。
好吧,虽然当初钱庸担心影响不好,没敢做得太明显,但是在钱弼看来,父亲和兄长对郑垣做的那些事已经是非常过分了。
可惜他在家里向来没多少发言权,再加上他本来就心虚,根本没能及时阻止父亲和兄长刁难郑垣,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虽然后来郑垣跟他说没事,但是钱弼依然觉得,郑垣心里肯定不痛快,说不定就记恨上了。
所以当年直到郑垣离开,他也没敢跟郑垣提这事。而后来郑垣随着船队出行的时候,他也没敢阻拦。
他心里实在是太心虚了。
郑垣不在的这三年,他的父母和兄长不是没劝过他,让他忘记郑垣,娶妻生子。可是钱弼就是不肯,他根本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郑垣为了他们的未来,不顾生死地前往茫茫大海,钱弼就做不到在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娶妻生子。
就算父亲告诉他,此行危险,郑垣很可能再也回不来,钱弼也没改变主意。
他甚至想过,要是郑垣真的没回来,那他这辈子就一个人过了。
可谁知道,如今好不容易把郑垣给等回来了,他反而不敢去见郑垣了。
钱弼狠狠地唾弃自己,然后,坚定不移地站在郑垣的别院门口就是不肯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