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兵器,是某位神明制造出来,生来就为了厮杀的兵器。
但是他逃走了——
他不认可制造出他的主人。
也…不认可为了杀戮而杀戮的职责。
而现在,冰冷的剑刃寻找到了能够容纳他的剑鞘,无论他是否刺伤她,无论他多么的冰冷或灼热,她接纳了他的一切。
就好像第一次在他没有意识之下的拥抱一样。
握住[庭均]并不会痛苦,但是却会在那一瞬受到内心避无可避的提问——你做好准备了吗?珍爱我不离开我不放弃我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准备?作为回报,我也只会有你一个主人,献上此身此心所有的忠诚与爱,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那是另一个维度的狭间发生的一切,往往握住他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如果是为了获得一把合心意的神兵利器,那大概会有很多人愿意回答说可以。但是,心灵的罅隙,代表了握住他的人最真实的想法。
到底要不要为了区区一振兵器,而将自己的内心完整的袒露给他?
答案是拒绝。
所以,没有人能够使用他。
但是,他最终还是等到了,等到了那个愿意珍爱他,不离开他,永远和他在一起的主人。然后,他根本无法抵抗的,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她。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湿淋淋的汗水顺着精壮的胸膛滑落,庭均捞起爱人软绵绵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然后俯身自腰肢正中那一点小巧的凹陷一路吻上。
“主人和我的一样。”
柔软轻颤,真抬手按住他的头,轻喘着气,神明的眼睛中失神与愉快糅合,最后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吸气。
[食髓知味]这种词语,用在这里显得特别合适。
空气之中,藤花的气息蒸发,呼吸之间满是融入了浅浅香味的空气。庭均本身是没有特别的味道的,如果非要说有,大概是战斗之后浑身缠绕的血腥气,铁锈一般的味道裹挟在面无表情的少年身上,有一种令人不能直视的锋芒。
而现在,他也染上了藤花的香气,面容的每一寸线条都柔和万分,银蓝的眼眸深处是连绵暗色,不知餍足为何物的小狗礼貌的开口。
“真,我们再来一次吧?”
真直视他的眼睛,片刻之后躲闪开来,抬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自暴自弃的问。
“这种时候,你会听我的话吗?”
庭均已经将她拉入惊涛骇浪之中,回答有一种乖乖小狗绝对不会有的狡猾。
“主人说了,让庭均自己判断。”
而他的判断就是——主人是不会拒绝他的。
所以,再来一次,更过分一点也没关系的吧?
月上梢头,又缓缓偏移,夜晚的时间还很长,某个开荤了的小狗大概短时间内都学不会节制二字吧?
庭均与约定
真头一次起晚了。
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庭均密不透风的抱在怀里,薄被之下,小狗犹如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她。
而她本人,则是宛如打发过头的奶油,四肢酸软无力,只能无力的陷入他的怀抱中,动弹不得。
身体很清爽,真依稀记得半睡半醒的时候,她的小狗抱着她去清理过了。
脸蛋贴着少年的胸膛蹭了蹭,真困倦的打了个哈切。
反正都起晚了,干脆再睡一会儿吧?三奉行建立之后,大部分事物都分担出去了,需要她处理的工作也就少了起来,所以,偷懒一天也没关系吧……
庭均也醒了,下意识的收紧手臂,确认了怀中爱人的存在之后,他才放松下来。臂弯之间是流水一般光滑的紫发,还有心爱之人温暖柔软的身躯。只是拥抱着,感受到这份温暖,他的心中就充满了安定幸福的感觉。
下巴抵在爱人的头顶,他轻声哼唧。
“真……”
“我在哦。”
小狗期期艾艾的,“那个…我学的好吗?”
真:……
她如果这个时候夸奖他,今天还会有离开这张床的机会吗?但是不夸的话,她又能想象得出,小狗眼睛湿漉漉可怜巴巴的样子了。
于是真选择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起来了。”
庭均这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了,他连忙起来,真猝不及防之下惊呼一声,“你先穿衣服!”她转身把自己埋进杯子里,虽然已经坦诚相对过了,但是这种直面小狗身体的全部,果然还是太糟糕了!
昨晚除了一开始她是引导者的地位,后面的节奏就完全被庭均掌控了。就跟接吻一样,少年在另一方面也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到了后来,她完全招架不住了——
‘大概这就是武斗派跟她这种文系的差别吧。’脸埋在杯子里,听着小狗乖巧奥了一声之后,就响起的窸窣穿衣服的声音,她在脑子里想。‘学的非常出色,用璃月那边话来说,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吧。’
她从书上看来的那点知识完全不够应付后期的庭均嘛。
庭均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害羞的把自己藏起来的主人,过分可爱了。神明卧室的寝具是深色系的,此刻堆积在神明的背脊上,紫发散开,衬托的露出的蝴蝶骨仿佛在发光一样的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