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坑。大雨仿佛撑起了一幕幕屏障,远处的青山变成了白蒙蒙的一片。
陆闪从房间走到正厅,又从正厅去往偏厅,坐了一小会儿,又静不下心来,站起来又回了房。
老实说,他也不知自己在焦虑些什么。
晚饭时他终于能清醒着与大家团团围坐在一块儿吃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
“大哥,你睡了那么久,都不和阿真玩儿了。”被娘亲抱着的陆真嘟起小嘴,大人们都没和他讲陆闪受伤的事儿,他真的以为陆闪一觉睡了三四天。
“等雨停了,大哥带你去捉鱼捞虾。”陆闪瞅着陆真好似瘦了不少,又心疼他。
“闪哥儿多吃点,你看你瘦得。”容澈子也随着他们喊他闪哥儿了。
他才是奇了,据说昏睡的这几日他都是没有怎么吃东西的,只是阿冬阿夏阿莹时不时会用温水给他沾沾唇。
饭桌上依旧没有山邪的身影,爹爹娘亲也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陆闪,陆闪也没有开口发问。
陆老爷最先吃饱,放下碗,看着陆闪吃得慢条斯理。
他和陆闪等人说着现在外面的情况:“那边大坪上撑起了草房子,好多家酒家客栈都给村民提供给了住所。不过这雨继续这么落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山洪、崩塌。”
“那水道应该能起作用的,我们看情况而动。”陆闪不是不饿,他吃得慢,却是吃得一点儿都不少,到最后,是只剩下他一人在夹菜吃菜。
“现在到处都下暴雨,山路滑,去哪儿都不方便。”陆闪边说边吃,“虚灼大师和容澈子你俩不如在这儿多待一阵子?在我们家总比现在去外头安全多了。”
“好,多谢。”
“哎,叨唠你们了。我也可以帮忙挡洪水、助人的!”
雨势一直很大。
又过了一天一夜。
外边不断传消息进来:北边的山体滑了,黄泥和黄水夹杂着滚入了村道上。东边的山窝内涝了,水都排不出去。西边……西边是一片平静,因为大家惊讶地发现,那儿没有一丝积水内涝,那挖通的水道不知何时,变成了疏通水的最大功臣。
有人惊讶之余,不免想到,那陆家人让挖的水道,不过也就宽七尺、深三尺,这下了两天两夜的大水,这么小的水道,根本排不掉。
于是就有人不怕死地冒着大雨去那边看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嚯!那水道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塌陷了下去,根本就望不到底的深啊!
难怪水都跑掉了!
这人回来一传一,十传百,最后大家都知道了陆家在西边山下挖的神奇的水道。
他们看着雨愈下愈大,而洪水迟迟没有喷涌而来,一颗心高高悬着。
这场雨断断续续、噼里啪啦地下了五天。
金灿灿的太阳才悠悠慢慢地爬上山头。
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的盘龙山民们也仍旧是心有余悸:他们可害怕这雨停不了了,一直下啊下,到时候可就把大山给淹了啊!
几乎每个人这日日夜夜看着云雨笼罩的天、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都是心神不宁,紧张害怕的。
寒冬腊月又遇上风吹雨打,穷苦人家在潮湿阴冷的地儿瑟瑟发抖,富人贵贾一下子用掉大量的煤炭取暖烧热。
天空终于放晴,街市上开始有人走动了,只可惜一场雨过后,农家的青菜蔬果都被水打水淹得半死不活,没有多少人出来卖菜。大部分家被水淹了的山民游荡在街上,无家可归。幸而街上有派热粥、送暖衣的的好心人。
“他们外边现在传得可神乎了!”阿冬从街市上回来,就和陆闪说着外面听来的事儿。
“嗯?”
“就是少爷让挖的水道啊!”其实准确地说,这是山邪提出的,地儿也是他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