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我与你介绍。”
燕袂生得英武,相貌堂堂,如果他不去读书,披甲上阵绝对也并不违和,且性情疏阔,就是有点儿话唠。
也对,能跟贾明思凑一块儿的,基本都挺能说的。
“钱谨啊。”提起辅国公次子,燕袂脸上显然不如方才松快了,“他最近精进很快,昨日小试,夫子当堂夸了他的文章,定为甲等。”
两人是好友,贾明思一看就觉得好友这状态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燕子云喝了一口酒,眉间有些不忿:“夫子说我的文辞藻有余,灵气不足,斥为乙等。”
“哈?”贾明思惊得都站了起来,他跟殷大哥说他朋友读书很好,那是真的好,国子监甲班头三名,妥妥的一甲大热门。
这夫子,怕不是吃错药了吧?
燕袂显然气不过,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谭昭是没见过那位陈娘子的,但他打从见了燕袂,就没将视线从这位少年郎身上移开过。
说不出的感觉,不是曾经接触过的东西,有一股并不太明显的力量在刻意影响这位少年郎的运势?情绪?又或者是心境?
谭昭说不上来,但离得近了,确实能感觉得到。如果隔得远,他恐怕发现不了。
“钱谨他,就是个怪物!”
燕袂突然开口,他眼睛里尚带着红血丝,像是想到了什么愤恨的事情,狠狠喝了一口酒,才小声道:“明思,你相信不相信,那份乙等的试卷,根本不是出自我手!”
一听这个,贾明思就更糊涂了:“什么、什么意思?”
“那份甲等的,才是我的文章!”燕袂只觉得甲榜张贴时,自己的三观都裂了。那份头名公告的文章,分明是他脑中构思,连行文都一模一样,可那上面的字迹却并非自己的。
他当时以为是抄袭,后来竟是发现——
“我相信你。”
燕袂抬头,他喝得一点儿晕,此时显然已经忘记在场还有第三个人了:“当真?”
谭昭聚起法力,抬手在少年眉间一点,他其实更想抓住那股浅淡的力量,但显然这股力量油滑得紧,一触碰到法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遗憾地伸回手,捻了捻手指,对面的燕袂摇了摇脑子,望着对面的两个人,忽然开口:“我这是怎么了?”
贾明思简直想抓狂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他竟不知,如今读书也是一个危险职业了?!
燕袂已经放下了酒杯,他只觉得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清明了起来,连看东西都清楚了许多:“这位兄台,我这是……”
“我叫殷元,表字明晦。”分明是刚作过介绍,谭昭却又开口说了一遍。
当朝丞相之子,燕袂不认得此人,却听过此人的名头,他能跟贾明思做朋友,自然没有什么恃才傲物的习惯,立刻就开□□换了姓名,真心感谢对方刚才的一点。
贾明思只觉得殷大哥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连殷大哥这样的人都来混纨绔,现在纨绔界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
当然只是这么一念,他还是更关心好友的状况:“殷大哥,子云他不会有事吧?”
谭昭摇了摇头,定定地看了燕袂一样,才道:“暂时无事,若想一劳永逸,却还需另想法子。”
自己文章被占为己有的经历实在不好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个名不副实的人占据他的荣誉与光彩,这是谁都无法忍受的。
燕袂也不能。
“如果可以,能带我去见见钱谨吗?”
贾明思一楞,转头道:“为什么不让我阿耶直接宣人去大理寺问?”
“可以,但没必要,他总归要去的,但若真是他,只会打草惊蛇。”
燕袂赞同道:“没错,此事我来安排。”
燕袂做事风风火火,谭昭看不透人的运势和未来,想了想用桌上的酒水画了一道符在人身上,这才送人离开。
待燕袂离开,谭昭转头就对上了贾明思直勾勾的眼睛。
小纨绔眼睛亮亮地开口:“殷大哥,能再带我飞一圈吗?刚刚太短了,还没感受一下,就落地了。”
“……”你刚刚在空中时,可不是这么亚子的。
少年郎,你变得有些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一日手札:我想了想,要不恢复评论那天双更,如何→_→?
昨天后台的评论抽得五花八门,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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