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睁眼眼睛,扫扫两个朋友,“你俩咋又凑一起了?”
“凑不凑的还得你同意啊?”秦大沛说,“这都几点了?你俩从哪儿喝的?”
林巍知道秦大沛是因为沈浩澄在他特地组织的说和宴上当众跟自己翻脸的事情放不下心,挺有耐心地答,“跑你干爹接的案子。跟徐建喝了几口。”
秦大沛听说不是借酒浇愁,心里踏实了些,“我也听说过那个徐建,最是酒肉之徒,没把你喝多啊?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不是他的作风。”
“没多。”林巍腿长,坐在车里憋屈得慌,难受地动了一动,“本来还得再扯一会儿,不长脑子的玩意儿要给我和你弟安排小妞小哥,正好走了。”
“艹!”秦大沛立刻骂了一声,“这种东西就玩恶心的行!”
副驾驶里的林天野则嗤嗤地笑,“人家一片盛情,还把你给得罪着了?老当正人君子累不累啊?小妞小哥也不一定都出钟的,哪儿就至于恶心?领着冬阳见识见识人间百态,有啥了不得的?”
“就你需要见识!”秦大沛立刻就冲他去,“三教九流香的臭的,拢在一块儿好有得唠!秦冬阳,你学正经东西,听着没有?”
秦冬阳乖乖应了一声。
林天野更笑起来,“大老爷们神经兮兮,一把岁数大惊小怪。咋就嘱咐冬阳?对你哥们挺放心啊?他就一定是正人君子?”
秦大沛瞥了林巍一眼,淡淡地哼,“不一定是啥正人君子,但我了解,择食儿!”
“啧!”林巍有些不大耐烦,“你俩巴巴追我,就为找点儿嘴斗?有没有事?没事下去,我要回家睡觉。”
“哥!”秦冬阳这才说话,“你和野哥咋在一起?美发工作室这么早就关门了吗?”
“没到十点不能关门!”林天野先说,“写字楼的白领丽人们下班晚,吃完了饭洗完了澡才出来弄头发呢!指着糙老爷们能挣几吊钱啊?是你哥硬把我绑架出来的,去给肖检爷爷上门服务。冬阳你说我个大师傅,就不自己开店吧,出去给谁卖卖手艺不得给个万八千块月薪?你哥可好,把我当成剃头匠用,还得亲自上门去给老头刮脸。”
秦冬阳觉得这事儿不好发表意见,就嘿嘿笑,不说啥。
“改走祖父路线了啊?”林巍则道。
“啥路线也走不成功!”秦大沛毫不掩饰地道,“她家除了小飞燕,剩下的人全都一个鼻孔出气,具体到这个已经走不了路的老爷子身上是说话最最最难听。别人见我顶多板脸不吭气儿了,他却一口一个小混子地没完没了,我他妈的三十好几,混子就混子,哪儿还小啊?”
林天野越发叽叽咕咕地笑,“今天这个溜须到底也没表现好!老爷子见着他就气儿不顺,根本不肯剃头,还是保姆好说歹劝,总算要进行了,一抬眼又瞄见我身上的刺青了,半身不遂差点儿立刻痊愈,连砸带骂连吼带叫,晚跑一分钟都能把我弄死在那儿!哈哈哈,林巍你见过牛惊马毛,见过人抱头鼠窜没有?”
林巍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