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做错的人却在错上加错,林巍当真缺了睡眠,不见萎靡反见急躁,像头忙着捕猎成功才好放心大胆地休养生息的雄狮,动作起来异常狠辣。
他已很习惯了这种角色,即便怀里的人刚刚回心转意也不觉得哪里不对,自然而然天经地义。
秦冬阳一念之失再没机会后悔,想要转个身体缓一口气都难实现,只能无奈地趴在床垫上面调整呼吸。
可连呼吸也要追随强者,幅度频率都被引领,叛变叛得没有一点儿气节。
秦冬阳的脑海里面乱七八糟,一下是昨天傍晚突如其来的争吵,一下是林巍方才的求和示好。
他在慢慢喜欢我吗?秦冬阳在有规律的耸动里想:日久生情,他会慢慢喜欢我吧?
林巍往他耳朵后面吹了口气,嗔责而又调情地说,“不专心!”
“我喜欢你!”秦冬阳清清楚楚地说。
林巍安之若素地听着,只夸了句,“真乖!”
“不是乖……”秦冬阳想要分辨,“是……”
林巍动作迅速地阻住他,“不说话。我们不用说话……”他似哄着,但却不容反抗。
秦冬阳只能闭上了嘴,同时闭上眼睛,在被厚重窗帘挡住了午前明媚光线的卧室里面被迫专注,很快难耐,随后就被一种奇异的潮水席卷住了。
转变太明显了。
昨晚还想挥剑断情!
秦冬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贱种,有身体没脑子,忍不住就自惭形秽,再次睁开了眼,惊慌失措地求助说,“林哥……”
林巍轻轻地笑,“真好孩子……不都这样的么?”
秦冬阳立刻又被这话安抚,任凭自己怎么样了。
此刻并不难过,很是欣快,一滴眼泪却没来由地挣扎出眶,飞快坠在枕上,分秒必争地渗透到织物里去了。
水过无痕,像秦冬阳那不够坚定的分手念头,没得太容易了。
无主游魂的张依卓不敢擅自脱岗,中午随便糊弄了口盒饭,又被成蔚幸灾乐祸般地调侃一通,刚有一点儿昏昏欲睡,神出鬼没的带教律师和助理律师又回来了。
张依卓简直喜出望外,喊人的状态像好几天没见着妈的奶孩子,“林律!秦哥!”
“啊!”林巍笑容可掬,“出去办了点儿事,忘告诉你了!”
“不要紧不要紧!”张依卓以一种向组织靠拢的虔诚表态,“肯定是用不上我帮忙,怕耽误事!理解理解!”
秦冬阳本来还算正常的脸色立刻要泌血般,低着头坐进自己办公桌内,掩耳盗铃地翻找东西。
好在张实习生初出茅庐,还没修炼出眼观六路的厉害本事,只瞅住了林巍,“就是这个贩毒人员的案子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