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见到秦大沛没有以前自然,收了和林天野武斗时的架势,但也警告说,“你是真不想和常队交朋友了!”
秦大沛占了个嘴便宜,乐得不行,伸手搂住林巍肩膀,“要什么常队?哥们有你不就行了?”
林巍见他仍旧一副发自内心的亲热,知道秦冬阳什么都没泄露,松口气,又有点儿怅然,淡淡地问,“咋来晚了?”
秦大沛不知道林天野已经替自己解释过了,认真地说,“雇几个人在‘基地’给冬阳隔个单间。我叔我婶儿毕竟是老年人作息,冬阳总和他们一起住确实闷,这不要换心情么,我得大力支持。”
林巍仍旧平淡着语气,“真要考编制了?把握大吗?”
“已经找懂行的人问过了,没了应届生身份确实难点儿,但也不是不能试。冬阳有想法就拼拼呗,省得将来后悔。”秦冬大沛坐下去说。
“想选啥岗位啊?”林天野也坐下来,问。
“人家建议他进大学当法务,说有缺口,这三年的工作经历也用得上。”秦大沛答,“冬阳好像不太中意,还是想在一线吧?我听他的意思是不怕去下面的乡镇郊县。再看看吧!反正也不是非得今年考!”
林巍听着兄弟二人果真不是一时脑热,已经郑重打算起来,心里越发复杂。
“有个好哥比啥都强。”林天野个体户思维,“样样都给张罗,关键时刻还能运作运作。”
“不好运作。”秦大沛摇摇头,“还得指望他自己。”
林天野闻言看向林巍。
林巍比喻地道,“肖副检一家子血亲都是公务员,没有谁能帮她考证考编以及入额,但是可以提供一点儿行业经验,告诉告诉她外人看不懂的人际关系和解决之道,以及怎么做更容易抓住升职机会。古代也是这样,科考舞弊得被杀头,自己能当上状元,氏族自然可以扶持。”
“哦!”林天野听明白了,又去嗦草莓,“还是美发简单,我若是想照顾小江子,直接推荐客人就完事儿了!”
“那还做学徒工呢?”秦大沛伸手指他脑门,“直接当大师傅呗?我说你咋啃上那玩意儿了?”
“聚得早,吃不下。”林天野晃晃草莓,“这不一样下酒?后面闲着就上这儿来,别去耽误冬阳学习。”
“也不能让他学傻了。”秦大沛说,“秦冬阳的脑袋瓜子不是特聪明,学起东西却极认真,动不动就废寝忘食,不上手推不肯动弹,得看着点儿——这又不是上学时候,还有体育课音乐课的调整身心,一弄好几个月,变成小呆子可怎么办?”
林巍想起秦冬阳的病,下意识说,“是得注意调节。”
“也好调节!”秦大沛笑,“我捡个免费劳工,没事儿就在一楼干活。昨儿小漂亮过来玩咖啡,俩人聊的挺热乎呢!人家是从体制内到体制外,冬阳是体制外想去体制内,有意思。”
林巍明白秦冬阳未必多想进体制内,只是在找一个不回自己身边的理由而已。h市大,律法圈却不大,继续执业,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