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三日,不知身在何处的景王也派人四处宣扬,散发檄文,指责国师与帝皇们偏帮云王帝无极,有失公允,致使汝王身故。他当负起兄仇,务使献辰不落入卑劣小人之手。
双方相互谴责,但正义之名显然已落在云王灵王的伐逆大军旗上。
而战事也一触即发。
檄文发出当日,洛自醉与後亟琰受帝昀所邀,来到云王府,参加作战议事。
依照云王府惯例,议事仍在湖中小榭中进行。
三位帝皇、洛自省、洛自醉都坐在里进,静静倾听著外进的议论声。
“都城西面群山延绵,山体坚硬,难挖密道;南面有湖泊,拦住去路,且接近我军驻扎之处;惟有北面与东面方能靠密道脱身。”
“敌营的密道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难以确定究竟通往何方。”
“北面有座郡城襄州,以多产粮食闻名,城守摇摆不定多时。想来他们在那里出现的几率很大。”
“不错,那附近较为开阔,人数多的优势易於发挥。”
“虽是如此,但因身处开阔之地,难於防守。东面原野尽头有座山城驿州,易守难攻。不过,山路崎岖,大量粮草很难运入城内。”
“殿下,东北面不是齐州城麽?”
“对,齐州,四面环山,离襄州近,想必粮食能通过地道运入。”
“若是山林战,於我有利。”
“不过,对方也可能设好了陷阱等著。”
“无论哪座城,王兄都讲解过许多战法与攻守利弊。各位将军没有忘记罢。”
“是!臣等时刻不忘云王殿下的指点。”
“方法毕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战时须得靠各位的判断,诸位可别让王兄失望。”
“臣等当各居其位、各行其职,平复叛乱,以待云王殿下登基!”
“不必等那逆贼现身,点将之後,即刻拔营赶往齐州和襄州方向。”
“殿下,粮草运送就让臣负责罢。”
“交给宫卿了。”
里进中,洛自醉啜了口茶,翻看著地图。一张图一座城,地势景物乃至较大的楼阁府第皆详尽得很。每张图边都注著攻城之法。
襄州,紧要之处便是绝粮草。应在收获之前烧尽粮食,灭其士气。其人数固然占上风,在平原之上也易於摆开阵形,但所占之地愈多,能用之兵愈少。尽量使其战线扩大,粮草供应不及,再各个击破。且,正面作战时,宜用弓阵,且战且退,迷惑为主,损敌为次。
齐州,地处隐秘,易藏行踪。首要之事,转移襄州粮草,孤立齐州。而後,以火为先,烧尽山林,趁烟雾弥漫之时,夺取环山。而後,断其水源,围困城池。齐州为谷底,水火攻皆为上法。
驿州……
後亟琰笑道:“不愧是小书童,将门出身,焉有犬子?”
听了此话,洛自醉顿时微黑了脸:“陛下别忘了,臣便是那个例外的‘犬子’。”对於行军打仗,他是一窍不通。在家中时也常聊起战事战局,但他全无兴趣。与其听老爹和大哥的精彩战例,还不如去小憩一会。只是,他没想到,无极却将这些都记在心里,并牢牢抓住了要点。
洛自省呵呵笑起来,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这也怨不得四哥,每回提起行军之事,你不是走神就是睡觉,能学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