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不是悲春伤秋的人,她便笑着说道:“大热的天,我在屋里坐月子,觉得自己快要臭死了,现在终于能出来了,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来走走啊。”
说完,指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胖成什么样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瘦回去。”
何氏被她逗乐了,笑道:“我倒是觉得大姐现在这样才是正正好,以前是太瘦了。”
说着,她问霞姐儿:“霞姐儿,大伯母好看吗?”
霞姐儿自幼长在江苏句容,回到京城以后先是孝期,后来罗锦言坐月子,她和罗锦言并不熟,听母亲问她,她害羞了,缩到何氏怀里,小声说道:“好看。”
罗锦言从霁红手里拿过一只描红匣子,推到霞姐儿面前:“这是你大姐姐剪的,让我带过来替她送给你的。”
霞姐儿看看何氏,又看看罗锦言,这才把匣子接过来,何氏帮她打开,匣子里面是厚厚一叠窗花儿。
“哎哟,这是元姐儿剪的啊,这小手可真巧!”何氏惊叹不已。
霞姐儿也惊讶地张开小嘴,她见过大伯母家的姐姐,和她一样也是小孩,小孩也会剪窗花啊,还剪得这么好看,大姐姐一定很腻害。
罗锦言对何氏道:“等你的身子养好了,带着霞姐儿回九芝胡同住几天,也让霞姐儿认认亲戚。”
何氏使劲点头,道:“多亏大姐把常贵家的和若谷家的借给我,否则我这府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罗锦言从外面进来时,见一路上不论是小厮还是丫鬟婆子,该有的地方全都有了,虽然还是怯生生的,但中规中矩,想来这些日子常贵媳妇和夏至没有白忙。
她又和何氏说了会家常,便起身告辞,何氏让乳娘抱着霞姐儿去送她,刚刚出了二门,就见秦瑛站在二门口上。显然不是刚好经过,应该特意等在这里。
“大嫂,何氏病着,这些日子家里的事多亏有您帮着操持,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当面谢谢您。”秦瑛说着郑重地向罗锦言深施一礼。
罗锦言也只是刚从昌平回来时远远地见过秦瑛一次,现在仔细看,秦瑛已和当年离京时有了变化,以前的秦瑛总带着几分轻浮和自以为是的风|流倜傥,现在几年不见,脸上多了风霜,举止沉稳大方,提到何氏时,眼睛里有一抹掩不去的伤痛。
罗锦言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三弟妹是个实心实意的,三叔多珍惜她吧。”
秦瑛的眼角红了,他道:“大嫂,我知道何氏的好,我会好好待她,决不会辜负她。”
罗锦言微微颔首,带着丫鬟们离开了帽沿胡同。
立春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大奶奶,三爷像是变了一个人。”
罗锦言展颜一笑:“好在是变得越来越好了。”
立春笑了,问道:“咱们这会回府吗?”